審神者從不關注他們的内番和出陣情況,會按時下達保持本丸正常運轉的各項指令,雖然從不鍛新刀,但修複室裡的資源和加速符從來不缺,如果遇到多人員重傷,修複池不夠的意外,審神者也會及時趕到,親自手入。
但就仿佛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是空氣一樣,或者是什麼極為麻煩的、想要快速脫手的物件一般,審神者手入完就會立馬将刀劍本體擱置到一旁,沒有任何安慰或者鼓勵的話,不管那天審神者穿着多麼秀氣的衣服,天氣多麼燦爛,男人依然帶着一身冷氣來,一身冷氣回去。
餐飯由燭台切送到天守閣,近侍也一直是由鶴丸國永擔任,從來沒有變過。
所以就算偷懶審神者也不會發現。
被舊主愛護并以此為傲的和泉守兼定為這種坐冷闆凳的待遇感到不滿,不滿中又夾雜着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上任審神者因為他們的身份而嫉妒不已,極盡折磨手段卻讓他們對自己“被很多人喜愛珍視着”的事實認知更清楚,也更加為自己驕傲。
現任審神者卻視珍寶為無物,從未感受到這種落差的和泉守兼定覺得有些憋屈。
黑發男人總是冷淡的俯視他們,哪怕他的身高在本丸成年體刀劍中并不算高大,但那雙始終泛着冷淡的鸢色眼睛,讓和泉守兼定想到日落時,天際白晝與黑夜交替融合的色調,那個時候氣溫漸低,所有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不暗但也不明朗的暮色。
窄窄的田間小路,好像能借着模糊的餘輝看得清楚,一腳下去結果是踩空。和泉守兼定印象中的審神者給他這樣天邊雲彩和田間小路一樣遙遠又捉摸不透的感覺。
他隐約感覺到,審神者似乎并不是很想同他們親近。
這是當然的,畢竟太宰最初目的隻是來記錄一個故事,而從審神者論壇上了解到刀劍與審神者之間的契約和連接是多麼深厚之後,他對此更加避之不及。
隻要想想每天都有一振刀劍滿懷熱意和真誠的對他做的任何事都無腦誇贊,太宰就覺得未來黯淡無光。
狗狗很可愛,但搖着尾巴沖上來的狗狗就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