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換其他的S級道具。”

眼見兩人你追我趕，始終分不出勝負，蒼老的聲音又出聲指導。

陶桃正用鋤頭勾起一個鬼怪的衣角，把他舉在自己身前，用于躲避方怡的射擊，聞言她也出聲指導道：“方怡，直接收起你的技能！”

方怡額頭直冒冷汗，但卻無法違背蒼老聲音，她正将炮筒重新塞回書裡：“我沒辦法收回技能……”

說話間，她又取出了一個小鐵罐：“陶桃，你隻要跑得夠快，這個罐子就追不上你，你直接跑出這棟樓，越遠越好，快！”

她語氣焦急，手上動作也焦急，小鐵罐被她用力一抛，直奔快要跑到門口的陶桃。

陶桃腳下不停，腦中卻靈光一閃。

她轉身，左眼浮現大片的藍色幽光，精神沖擊的目标正是前面的方怡。

方怡看見突然回轉的陶桃，吓得呼吸驟停：“你不要命了，快……”

然而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腦袋一片刺痛，像是有個鐵錘重重砸了進來，整個人軟趴趴倒地。

滑到半空的鐵罐憑空消失，藍色的大書也不見蹤影。

“哼！”蒼老的聲音非常不屑：“方怡真是沒用。”

有道微弱的女聲勸道：“算了，如果陶桃死了，校長那邊也不好交代。”

餓瘋了的鬼怪顧客還在拼命争搶鹵肉，咀嚼的聲音聽着讓人頭皮發麻。

陶桃把鐵盆放在門口，對着空無一人的一樓大廳微微一笑：“其實你們也挺可悲的，沒有實體，隻能操控我們做事。”

大廳靜靜的，無人回應。

主持人也搶了塊鹵肉吃，他蹦到陶桃近前，上面的嘴巴還在嚼，下面的嘴巴道：“陶同學，先回演播廳吧，放心，你的排名肯定還是第一。”

陶桃聳肩，表示毫不在意：“我們的技能是希望大學賦予的，所以隻有在使用技能時，老師才能操控我們。”

她右眼的藍光還在，莫名有些妖冶。

“但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剛才那位老師隻能操控方怡，卻不能操控我，而方怡也隻能被那位老師操控，其他老師沒辦法介入。”

陶桃一直認為，觀察力、感知力和想象力才是她最寶貴的技能。

“老師與學生是一對一的關系，這又意味着什麼呢，還請各位陪看嘉賓多解釋解釋。”她語氣輕松，有種勝利在握的自信。

話音剛落，整個大樓陷入一陣地動山搖，主持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大眼睛裡滿是陰沉之色。

“警告，考生xxxx0586391解碼二重世界觀，當前毀壞進程40%，即将啟動防禦措施。”

“防禦措施目前仍在冷卻時間内，啟動失敗。”

“備用協議生效，即将制裁涉事考生。”

陶桃看着晃動的世界，聽着機械音播報的内容，心中升起一股奇異之感。

——很熟悉。

“檢測到涉事考生權限為S級，取消制裁，并強制考生沉睡至下一個時間節點。”

鹵肉鐵盆時隐時現，像是卡碟了一般。

“設定完成，開啟沉睡。”

“咚”的一聲，陶桃如同爛泥般攤倒，她閉眼前的最後一幕是同樣倒在地上的方怡。

進食的鬼怪們變成一堆亂流，一個個消失得無影無蹤。

“請各位觀衆繼續收看《換乘部門》，希望大學榮譽出品，期待您的參與！”

*

第三晚，夜沉如水。

趴在桌子上的陶桃猛然驚醒，她一個擡頭，正看到對面的窗戶，漆黑幽靜。

她先摸到了手邊的行李箱，昏暗的燈光下，她看着安然無恙的箱子，心裡微微松了口氣。

小豆丁在口袋裡，鋤頭被擺在箱子上，沒有任何一件物品掉隊。

陶桃揉了揉太陽穴，腦子昏昏沉沉的，之前在一樓大廳的一幕幕不斷浮現，壓得她喘不過氣。

眼前的房間有些昏暗，但帶着點古典美，木質的桌子隐隐散發着香氣，聞起來心曠神怡，似乎有安神靜氣的作用。

旁側坐着個高大的身影，整個房間裡隻有他和陶桃兩人。

“從我來到這裡，你就一直在睡。”那人翹着二郎腿，轉向陶桃，銀色的耳釘閃了一下。

陶桃剛想回話，一下看到了他身前的标簽，又趕忙低頭瞧了瞧自己的。

是标簽“德”。

“這個标簽代表監察部或志願者協會。”那人背後的數字3明晃晃的，他側身問陶桃：“怎麼樣，第一名，你今天有什麼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