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嬰,教唆殺人,栽贓污蔑,傑克丁的餘黨,光是這四個就足夠讓你進監獄了吧?不知道你和馮旭誰判的久一點。”
“你知道了?”
沈長甯不屑:“沒有我沈長甯不知道的。”
蘇梅一驚:“裴漾還活着?”
“當然,他活得好好的。”
“你為什麼幫他?”
“因為我喜歡多管閑事。”
“那你來,就是為了威脅我?”
“我是來警告你,凡事不要做得太絕情。馮旭傷害你,所以你恨他,可是裴漾不欠你的,二十多年前他就不欠你的。”
沈長甯起身,蘇梅覺得自己宛如被一條眼鏡蛇盯住,她全身無法動彈,沈長甯撫摸蘇梅的珍珠項鍊:“宋末,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沈長甯撞她的肩膀,随後大踏步地離開。
蘇梅慌張,給當年的司機打電話,司機說他确實是在裴漾出車禍後遇見了沈長甯,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才離開。
“蠢貨,你真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嗎?”蘇梅被沈長甯的眼神吓得驚魂未定,狠狠地挂了電話。
裴漾還活着,這是她的一塊心病。
她打開手機,刷到關于賀元韬的出道公式照,她的怒氣降了一半。她發現尤其攝影師是一個從來都沒聽過的名字:費揚。
這個人确實很會拍,但是卻搜不到關于這個人的任何履曆,也沒有他任何的照片。
蘇梅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她懷疑費揚就是裴漾。
費揚看着微博上狗仔用模糊的鏡頭拍攝的賀元韬,上傳的有關賀元韬的片場照片,他敏銳地感知到賀元韬的疲憊,他雖然強裝精神,但他的小動作告訴費揚他已經累了。
他想為他做點什麼。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沖動。他明明不記得賀元韬的存在,但是他還是想要關心他,會心疼他,看到他走紅會為他開心,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對賀元韬模糊的印象逐漸清晰,隻是還有一層阻礙,讓他無法想起過往。
賀元韬的重頭戲是出櫃後被父母強行和相親對象結婚的劇情。這場與兩位老戲骨的爆發戲,演好了就是賀元韬演藝生涯的一場高光,如果演砸了,這就是職業生涯的最大黑料。
“别緊張。”男演員說:“你要知道吵架與沖突,不一定是伴随着暴力,你要多多揣摩爆發戲,不是大吼大叫,歇斯底裡就是爆發。”
“謝謝前輩。”
賀元韬坐在劇組外随便的一把椅子上,從口袋裡拿出筆在劇本上勾畫自己對于這段戲的理解,再加上前輩的指導,他的靈感如泉湧般躍現。
“韬哥,這天這麼熱,要不回你的休息室看吧。”
賀元韬專心緻志地在鑽研劇本,根本不想搭理任磊。他滿頭大汗,用紙巾随便一擦,然後繼續研究。
任磊注視賀元韬,他認真的模樣和緊鎖的眉頭顯得他更有魅力,任磊的心忍不住加速跳動,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劇組今天收工早,但是賀元韬卻還專心緻志地研究劇本,導演輕輕靠近,叫醒沉醉在劇本裡的賀元韬:“小賀,你别太緊張,這兩位前輩很有耐心,人也很好,對戲也不用這麼緊張,先回去休息吧。”
賀元韬擡頭,已然是傍晚,他放下手裡勾畫得滿滿的劇本,他歎氣:“謝謝導演。”
導演坐在他身邊:“你和一般的新人都不一樣。現在的新人太浮躁,想賺快錢就去傍富婆傍金主,利用關系進劇組,演技爛而且屁事一大堆,修圖要一幀一幀修,美顔要開最大,不滿意就耍脾氣罷拍。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辨識度高,努力勤奮,而且比平常年紀的他們剛直穩重。”
“因為這是我的夢想,夢想要靠自己實現。”賀元韬說:“這是我以前的想法。”
“現在不一樣了?”
“我現在想,自己有實力還不夠。夢想的實現還需要别人的助力,比如我現在的公司,我的老闆還有經紀人和我的助理,還有...”賀元韬不知為什麼‘裴漾’兩個字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因為我們是人,是人就離不開社會和其他人的幫助。”
“如果不是他,我也沒機會走到現在。”
“誰?”
“一個很親密的朋友。”
賀元韬腹诽自己也變得虛僞,連‘男朋友’三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稱呼裴漾為‘親密的朋友’,他已經不是一年前敢作敢當的賀元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