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先不說飛機要好幾個小時，節日期間今天的機票已經沒了。

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正因為這個原因，說空話哄哄他也無所謂，但林緒說的那些事，他還沒有找俞升證實，如果是真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元宥：[你來了也是跟我一起被困在酒店。]

俞升：[兩個人被困總比一個人好。]

元宥發了張電腦的照片，一部外國片子，色彩飽和度很低，瞧着就沒有看下去的欲望。

俞升直言不諱：[肯定不好看。]

确實不好看，但這部片子出名在有很深刻的教育意義。

以前相處時，俞升總是十分配合的向下兼容對方，說話和動作都讓人舒服自然，從沒出現過像今天這樣叛逆的時候。

偶爾出現，還挺有意思，元宥才能切實感覺到俞升的年紀比自己小。

元宥：[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

俞升沒有固定的喜好，看什麼都一樣，他說：[比起看電影，我喜歡看書。]

元宥看着這句話陷入沉思，他想起林緒說俞升根本不是書粉，從一開始就是沖着自己來的。

元宥忍不住問：[你當時來找我簽名，真的是因為喜歡我的書嗎？]

俞升：[說實話嗎？]

元宥心跳不自覺加速：[嗯。]

過了好幾分鐘，始終沒有消息出現，元宥完全看不下去電影，關上電腦，發了個問号過去。

俞升才回：[剛把咖啡打翻了，在收拾]

結果又是兩分鐘過去，元宥急得想打電話過去問。

他不知道的是，手機另一邊的俞升壓根沒買咖啡，正在電腦上搜相同電影，看了大緻簡介，果然很無聊。

慢悠悠的給元宥回複：[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元老師，方便語音嗎？]

正合元宥的意。

俞升的消息發出去不到三秒，元宥的請求彈出來，不是語音是視頻。

怎麼？是想看着他的臉，好判斷是不是撒謊？

俞升當然不能如他的願。

俞升關了攝像頭權限，摁下接通，結果對面是一片漆黑，俞升突然反應過來，他說：“元老師，手機拿遠一點。”

距離拉開，畫面逐漸清晰，手機從耳側挪到面前，元宥的表情從不解到恍然大悟再到羞愧，他趕緊将手機扔到床上，鏡頭對準酒店天花闆。

“我，我怎麼打成視頻了，等會兒，我換一下。”元宥說。

俞升笑着制止：“算了算了，就先這樣吧。”

元宥要被自己蠢死了，他盤腿坐在床上，撈來枕頭抱在懷裡，感覺臉頰微微發燙。

是有多急，以至于語音都能打錯。

“我怎麼看不見你啊？”元宥探頭看，畫面标着一個灰色的攝像頭。

俞升戰術抹脖子：“啊，我也不知道。”

元宥心說這些不重要，他問：“你當時來代課，到底是因為什麼？”

“代課跟你沒關系，是賀遠有事才求我去的，在那之前，我不知道是你，也，不算認識你。”俞升說。

元宥：“什麼叫，不算？”

俞升回憶那時的畫面，時間太久記得不是很清，他說：“我當時找你簽名，拿了兩本書，一本是我的，一本是我媽的，你沒發現有不一樣的地方嗎？”

元宥記得，其中一本是盜版，但想到很多人并不能分辨出來，他覺得俞升應該不是故意的，何況手裡還有一本正版，所以他當時沒說，怕俞升尴尬。

俞升說：“對，那本盜版的書是一個主播寄給我媽的，他說這是他寫的書。”

主播冒充自己？元宥想起這件事了。

“我媽對那個主播很上頭，前後花了30多萬打賞。”現在提，俞升還是對趙女士很無語。

“什麼？”元宥不可思議，“原來被騙30萬的是你母親啊！”

俞升一頓：“你知道這件事啊？”

元宥：“事情鬧的不小，怎麼可能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不上網，那30萬要回來了嗎？”

俞升低落道：“沒有，平台認定我媽是自願贈予。”

元宥安靜了一會兒：“所以你當時接近我，是想要回30萬？”

“我得判斷那個主播到底是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話，錢就算了，如果不是，就要報警了，”俞升說，“所以我才會接近你了解你，不過現在我确實是元老師的書粉，你的每本書我都喜歡。”

元宥把臉埋在枕頭裡，胸口壓的石頭驟然變輕了許多。

俞升問：“我承認當初接觸你是别有用心，元老師生氣了嗎？”

“有點，”元宥擡起臉，把手機拿過來，屏幕裡露出半邊臉，“所以和我吃飯，帶我去茶樓，都是你故意的？”

俞升用沉默代替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