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曾千方百計把他追到手。
最終,我引得他破防失控,和我春風一度,我終于窺伺到他得呼吸不穩,意亂情迷的脆弱模樣,但就算那時,他都帶着面罩,讓我隻能欣賞他烏黑眼眸裡的兩點水光。
然後第二天,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一個耿直傲氣的人,這樣一個現在還尚且對我厭惡冷淡的人,想必他能告訴我真話。
這個人的名字叫冷嵘,他是個omega。
此時此刻,他穿過舞池,朝我走來,人群曼舞腰肢扭動,舞姿輕慢挑逗,暧昧浪漫氣氛裡,偏偏他的步伐卻剛硬軒昂,帶這股殺伐冷氣。
“呵,終于來了,我真的很想你。”我文質彬彬的對他舉起酒杯,熟稔如同老友相會般熟稔。
冷嵘沉默了兩秒,帶着黑墨鏡,黑口罩,整張臉都遮住,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知道此時此刻,他在疑惑。
是的,這一世我還沒有纏上他,我作為這家店的常客,莫名其妙叫一名保镖過來,他非常警惕。
“我還有工作,裴少,請不要為難我。”他低頭,聲線渾厚深沉。
“别這樣。”我起身向他走進,笑道:“你一個月工資多少,我給你三倍夠不夠?冷嵘,陪我一會。”
我叫出他的名字。
“我不記得告訴過您我的名字,我的工作也并不是服務生。”他語音帶刺,如刀般冷冽味道近乎實質,引得我皮膚一陣刺痛。
“别怕,我不想為難你。”我溫聲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單純說說話,如何?”
他雙拳攥緊,似乎西裝包裹下的肌肉都在緊繃戒備,肩膀輕顫了兩下。
我掩飾住自己溫和笑意中一絲譏諷得意,果然無論怎樣,再強大的omega面對alpha的信息素——即便那已經是一份僞物,都會生理意義上感到恐懼。
alpha啊,就算身體真的成為了omega,我到死都要裝成完美無缺的alpha。
“嘀嘀嘀。”光腦通訊響起,短短一個晚上,雲逸已經給我發了十六條簡訊。
我一條都沒回過。
我和冷嵘走了出去,的确這一世,我的确不在想和冷嵘成為情人關系,我隻需要冷嵘告訴我的alpha信息素僞裝是否足夠逼真,能把他這種直覺敏銳的野獸也騙過去。
畢竟,騙過了冷嵘,我才有騙過整個裴家的信心。
然而——
事情出了差錯。
酒吧後街道,在我要求他輕輕嗅聞我的手腕識别信息素之後,他的行動卻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輕輕嗅聞我的手腕識别信息素之後,忽然間,他像是發了狂一般,拽過我的手腕,欺身上前,把我壓在粗粝紅磚牆面上。
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發什麼瘋!”我冷眉一豎,扭頭氣沖沖的盯着冷嵘,卻發現冷峥整個人不對勁。
他呼吸粗重,結實寬厚的臂膀把我限制在方寸之間,他的墨鏡在我猛烈掙紮中摔落,露出黑濃雙眸,他眼神直勾勾死冷的瞪着我,眼中如同有兩點鬼火,整個人像是突然化作厲鬼,要在索命般,發出嘶啞的作響的嗬氣聲。
“先給我放開!”我掙動手腕,但下一秒他,他粗糙寬大手掌直接手腕拽住我手腕,然後提起——
他俯身低頭,冷冽漆黑的雙目眯起,鼻尖在我手腕間磨蹭,似乎不可置信般,為了再次确定般反複嗅聞。
“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奇怪。”
冷嵘擡起頭,目光的盡頭……是我的後頸!
“放肆!誰準你碰那裡!”我厲聲道。
他雙拳攥緊,像是找回了一絲理智,額角碎發垂落,殺氣四溢,臉色越來越吓人。
而于此同時,我急促呼吸,大量空氣湧入胸腔的瞬間,我卻突然整個人僵住了,
我鼻尖嗡動,整個人徹徹底底被吓得滿背冷汗。
那是……alpha的信息素!
“你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樣了,少爺。”他道。
“你,你怎麼回事!你是是alpha!”我說。
為什麼?!
他叫我……少爺?
話音剛落,我們雙雙愣了兩秒。
我不知道冷嵘在這幾秒想到了什麼,但我,已經意識到了兩件事。
一、他和裴家有聯系。
二、上一世本該是omega的他,這一世卻成為了alpha!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大驚失色,滿背冷汗,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不對,重生本來該是毫無改變的時光倒流而已,為什麼現在冷嵘我和記憶中性别不再一樣了!
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這一世,除了我自己,還有其他人也發生了變化。
“你的身體生了病,先跟我回裴家,少爺。”
冷嵘沉聲,斬釘截鐵,不容拒絕。
“你他媽究竟是誰,先給我放開!”
我用盡全身力氣抵抗着冷嵘的鐵鉗般的雙臂,但是,他整個人簡直像是石頭做的,下盤穩定沒有絲毫搖晃,強硬力道拽着我往街外走。
于此同時,我還注意到冷嵘額頭冒出青筋,掙紮間,我小腿擦過冷嵘下身某處——
硬的!!!!
靠!我怕了。
沒辦法了。
現在我可沒做好把秘密暴露在裴家的準備。
我咬牙,手指艱難的按動微型光腦端的通訊鍵,向尚在分化期的雲逸發出求救。
“雲逸!救我! ”
那聲“救我”還沒喊完,就被冷嵘按滅通訊鍵,他長指頭搭在手腕輕挑幾下,就解開我手腕上的光腦手環,長腿一跨,我天旋地轉一陣,視野倏黑,在睜眼,竟發現自己竟是被他抗在肩膀上,不知要被拐到哪去。
“放開我!”
“你……你似乎是裴家的人,你之前認識我嗎?”
“你說我身體出了毛病,帶我去醫院不好嗎,非要現在回裴家?”
“先放我下來,我聽你的還不行,這樣倒吊着,我都快要吐了!”
我問他一連串問題,他坑都不吭一聲。
無奈,我隻好用力掙紮,高喊,試圖引發騷亂,盡力引起四周行人注意,眼下,終于有路過的行人狐疑的往我這邊一望,我趕忙張嘴——
但幾乎是同時,冷嵘手指頭就如鐵杵般重重在我臍下四寸一按,麻勁瞬間從尾椎骨竄至全身,我四肢力道頃刻盡失,竟是連手指尖都脫力不得,全身塌軟在他身上。
無法,我無奈艱難勉力扯喉嚨高呼——
“嗚!”
他動作不停,錯手在我尾椎骨後腰處點了兩下,我喉嚨也啞了,他抽手又死死捂住我嘴,再着急的腔調也隻剩下半截氣音。
“抱歉,朋友喝醉了,讓各位見笑了。”
一邊這樣說,冷嵘把我放下來,頗有紳士風度的手腳規矩,哪都不碰,退後半步,就單純沖路人笑笑。
可這時候的我哪裡有力氣,全身脫力,啞巴一個,叫也叫不出來,我眼神用力瞪他一眼,卻腳軟如面條,站不穩趔趄幾步,竟然又直愣愣倒在冷嵘胸口上!
倒像是我别有用心往他懷裡竄似的。
那路人看看冷嵘,又看看我,紅起臉來,哈哈笑了一聲。
“沒事沒事,誤會了,誤會了,打擾你們了抱歉啊。”
竟是頭也不回拔腿走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