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C國聯賽的常規賽是賽會制,主場館位于S城,由賽事組負責統籌安排。
解說陳聲認為這種安排,對于目前商業化程度較低的《天平》聯賽來說,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替俱樂部削減成本的妥協之舉——不需要俱樂部租賃用于比賽的場館,且相較于主客場賽制來說,選手的差旅費更低。
但壞處是賽事組的權力過大,又難以做到監管自身,以至于總是出現一些難以言喻的問題——就比如現在,他作為官方解說居然又被保安攔在了場館外。
解釋了五分鐘都沒能進去,他在生氣之餘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賽事組的人想一出是一出,前天還能刷出身份的二維碼,今天就因為機器故障不能用了。保安一定要他拿出實體的聯賽解說證。
保安按規矩辦事沒問題,但一想起來賽事組的人在這賽季前,信誓旦旦地跟他們說:“本賽季我們全面取消實體證件,啟用最先進的掃碼系統,解說你們上班就帶個手機就行了……”
陳聲不僅有被賽事組氣到,也有被自己蠢到——他以前也當過《天平》的選手,早就領教過賽事組的各種陰間操作,這次居然忘記了要提防着賽事組。
他解說的是今天第二場的翊鳴對光閃,現在第一場比賽還在進行,他臨時有事入場本就晚了許多,在場館外給負責的多位工作人員發了消息都沒有回複。
他第二場的搭檔許琳應該已經在化妝了,這時候喊她出來接自己恐怕也很困難。
隻要他能進場館,館内的工作人員總還是都認識他的。但問題是,他現在真的連門都進不去。
就在陳聲無語望天時,一個陌生的女子給他遞了張卡。
“你是今天的解說吧,先拿這個進去。”
陳聲看了看手中的“攝影證”,對女人道謝:“謝謝您,真的幫大忙了。但是女士,你的證件給我的話,你要怎麼進去?”
雖然很想就這麼直接進,但陳聲也不願意讓這位好心幫忙的攝影師為難。
隻不過今天第一場比賽都打完一半了,怎麼還有攝影師在場館外面?
女人面無表情地當着他的面掏出了又一張“攝影證”。
“沒事,我還有。”女子輕描淡寫地說。
她說的是“我還有”而不是“我還有一張”。陳聲汗顔,他第一反應自己是遇上了那種會領着狂熱粉絲進場,去後台看選手的黃牛。
現在的黃牛都這麼猖狂嗎?他在内心如此吐槽。當着官方解說的面,藏也不藏自己有多張工作人員證件的事情。
“感謝您,那我先進去了。”他鞠了一躬,飛速說完,給保安看完證件就進了場館。
畢竟受了人家的幫助,他就當今天沒看到過這位黃牛。
不過,那位女士直接給了他這張證,也沒提要錢什麼的。
陳聲在腦中回想了遍她的面容,更加确信自己以前從未見過那位戴着紅色雨滴狀耳墜的女士。
這黃牛人還怪好的,陳聲想。
他此時絕沒有想過,自己眼裡這位神秘的黃牛,未來将在《天平》的賽事中,掀起怎樣一番驚濤駭浪。
……
“好,那我走了。”盧影說完,與隊友們依次擊掌,和教練方舟一起走出備戰間。
翊鳴對光閃,第一局單人賽,【影子】對陣【計】。
《天平》單人賽的選角相當簡單,但依舊會讓教練跟随選手上場,給選手一些參考。
第一局的比賽中,翊鳴選擇了讓盧影上單人賽,薛明雲和季雲成則去雙人賽。
鄭計走到台上,和穿着翊鳴黑金色隊服的盧影握手,一時間也有些慨歎。三四個月前,他就是穿着這套隊服,拿下了屬于翊鳴的第二個冠軍的。
他現在仍有些不太習慣。原先在翊鳴時總吐槽自家隊服烏漆嘛黑的,金色的花紋從遠處看真的不顯眼。眼下真的換上了光閃的黃白色隊服,又覺得大片的鵝黃色真的很容易沾染上污漬。
說是感慨,其實也就是幾秒的晃神。回到自己的位置,他所要考慮的,依舊隻有全力赢下自己的比賽。
第一局單人賽由光閃先行選圖,鄭計選中了“驚悚遊樂園”,角色選擇: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