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不久，言謹就接到了李森主動打來的電話，說是看她那天方便他們可以重新約個時間。

對方一句都沒有提起陳平，可提不提起現在也不重要了。

言謹謝絕的李森的好意，她沒有找其他的幾口，而是直白的說是因為陳平，因為他和陳平的關系自己不能和他建立客戶關系。

李森沒有追問，隻是在聽到言謹的回答之後默默的在心裡感歎，“難怪陳平喜歡她，兩人的行事風格還真是如出一轍。”

電話剛挂斷言謹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您的話費餘額為3.94元，為避免影響…”，她下意識把手機摁滅想着沒看見就是沒發生。

兩秒之後又歎着氣趴倒在桌子上，重新打開手機認命般的交錢。

眼看着銀行卡的餘額又掉了一百言謹顧不上繼續頹喪，她打開電腦翻出一份公司列表，那是她在了解李森公司信息的時候順手記錄下的其他同類企業。

在經過一些維度的篩選分析之後言謹給這些潛在客戶進行了排序，第一位是亞虹精工，創始人也是現在的董事長，叫陳虹，是這一行裡少見的女性老闆同時她也是工程師出身。

電腦屏幕上是一張不太清晰的活動照，上面的女人大概四十歲出頭的年紀，一頭幹練的短發戴着眼鏡，雖然氣質冷冽，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眉眼秀麗，五官小巧，整體其實是個溫婉甯靜的長相。

在選擇好目标之後言謹很快就遇到了第一個難題，她發現想要聯系到對方似乎并不容易。陳虹公開的信息很少，一些什麼商協會、交流會又或是校友會都沒有她的身影，言謹把自己的人脈關系盤了一圈也沒發現可能和對方産生交集的點。

最後沒辦反她隻能采取最傳統的方式，直接上門拜訪，結果當然是沒有成功。

不過言謹并沒有就這樣放棄，她把工作地點搬去到了陳虹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差不多一星期之她掌握了對方的行程規律。

一天下午七點，她在低下停車場堵到了陳虹。好在她衣着還算體面才沒有被司機當成不法分子對待。

在她簡要的陳述完自己的目的又賣乖扮可憐的說自己為了見陳虹是如何如何的辛苦之後，對方同意了給她二十分鐘在辦公室談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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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謹正襟危坐在陳虹辦公桌的對面，手裡捧着自己提前準備的材料。

陳虹打量着手裡的名片，說了他們坐下之後的第一句話，“你認識陳平？”

聽聞此言，言謹像是個被紮了一針的皮球霎時就洩了氣。

她忍不住的在心裡罵娘，“媽的這座城市不是很大嘛，這麼多的人怎麼自己就跟鬼打牆似的繞不出去了呢~”

“認識。”言謹語氣微冷。

“他打個電話的事，怎麼用你一趟趟的跑。”陳虹注意到言謹神色的變化但她依舊言語親和。

“以前認識，現在沒什麼關系了。”言謹

話說到這裡言謹以經知道了此行的結果，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把該說的話說完然後走人好了。

心态調整好之後言謹的身體姿勢也随之發生了變化。她原來腰背挺直，屁股隻坐了椅面的三分之一的位置，現在索性身體整個往後挪完全靠在寬大的椅背上。

她把資料推到陳虹跟前然後收回的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緩慢的開口陳述。

“陳總，這是我過往做過的項目和我根據貴公司的專利情況做的一點分析。”

“我本科讀的是機械制造，一畢業就考了專利代理師，研究生的時候轉讀法學，現在執業也快半年了。專利申請、侵權或者其他糾紛的案子都做過，在做專利相關的法律服務上我比其他純法學的律師要有優勢。

原本需要專利代理人和律師共同完成的案子我一個人就可以做，自然也會減少因為不同專業之間的溝通造成的磨損的問題，同時比起資深律師或者代理機構我的性價比更高。”

“我了解到您公司現在有183 項發明專利，無論是現有專利管理還是正在申請的新專利又或是未來持續不斷的新研發，目前都是由工程師自己或者項目組的人負責，長此以往難免影響他們的本職工作。還有貴公司每年的專利糾紛，其中一些通過提前的風險評估是完全可以避免掉的。”

“我具備一定的專業知識，可以極大節省溝通成本；我過往做過的案子也可以證明我在訴訟方面的專業能力；更重要的是我還便宜。所以想和您聊的是貴公司專利相關業務的整體合作。”

言謹拿出了上學時辯論的架勢，用流暢的語言輸出龐雜的信息，具體内容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舍我其誰的氣勢。

整個過程中陳虹一直看着言謹，嘴角的笑意慢慢轉移到了眼睛裡。她起身走向旁邊的酒櫃，到了兩杯威士忌來到言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