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
-
一周過後,陳平深夜回到家裡,刷卡、開門、打開房間裡所有的燈。當初言謹走後他就從景城華府搬到了這裡,中間空了兩年,前段時間他又重新住了過來。
陳平倒了杯水站在陽台,想起言謹說的一周後再見,他不知道那會是哪天,也不知道她又會出現在哪裡。
而就在陳平思索着言謹一舉一動時,言謹也正在為他們的下一次相遇做着準備。
“你那邊有萬京的房子嗎?”言謹打電話給她買房時的中介,問道。
“您是要換房嗎?隻看萬京的嘛?盛豪考不考慮?”電話對面的人語氣很激動,連着問了好幾句。
“隻要萬京的,不買,租,有嗎?”言謹
“嗯,萬京的那邊的房子一般是不出租的。”中介語調降了下來,思考片刻後回答道。
“你幫我找找,看怎麼樣能弄一套,就用兩三個月,房子沒要求,價錢好說,就當是幫我忙了。”言謹
“行,我幫你問問。”中介答應道。
電話挂斷,言謹靠到椅子上,想着晚上是在家裡蒸條魚還是和羅織到外面去吃。可惜客戶的一個電話打過來,言謹最後是和下面的律師一起加班吃的外賣,直到淩晨兩點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空無一人的街道,言謹在腦海裡構想着和陳平下一次見面的場景,一股久違的愉悅在她的心頭湧現。這些年,她把自己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工作這一件事,什麼喜好、享受全都被抛在了一邊,她關閉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感知從而得以走到現在。但視而不見不等于不存在,一直以來,言謹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至于長久的忍耐,隻是因為她明白擁有承受失去的能力是得到的前提。
周一,早上七點,言謹在小區裡晨跑。萬京的綠化環境很好,住宅密度也低,幾圈下來,言謹碰到好幾撥晨練、遛狗的住戶。其中沒有陳平。
言謹跑了二十分鐘,額頭出汗,上腿微微發酸,她沒有再繼續,回去吃了個早餐就正常去上班了。
而陳平站在陽台,手裡的茶從熱氣缭繞端到了茶杯溫涼。
言謹每隔五分鐘就會在他眼前,一次、兩次、三次…,陳平的視線也跟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移動。五分鐘、六分鐘、十分鐘,直到言謹不再出現,陳平的眼睛裡都還是她殘留的身影。
突然間陳平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言謹像是一陣狂風,毫無預兆的就吹了過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全身及被席卷了一遍,讓他無處可躲,也找不到什麼東西來抵擋。
言謹說她從來沒有走回頭路,可陳平卻看不到她現在的終點和以前的有什麼不一樣。年齡、财務、社會身份、地位,他們之間永遠達不到絕對的平等,言謹隻要還想往前走,那自己必然會成為她的依賴。言謹可以接受嗎?接受這種可能演化成奴役的依賴?
陳平喝掉杯子裡的冷茶,他知道言謹不會,也不希望看到那樣的言謹,所以即使她步步緊逼,他也不打算改變自己原來的決定。
然後,當天夜晚,言謹就按響了陳平的門鈴。
陳平看着屏幕裡的言謹,夜晚把她的一縷發絲吹到了臉上,她手裡拎着包,一邊的肩膀微微的下沉。
“陳平?我鑰匙鎖家裡了。”言謹看不到人,靠近攝像頭,輕聲說道。
陳平毫無辦法,按下按鈕之後拿着鑰匙去下樓接人。
言謹換了拖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量着這個完全陌生的空間。看得出來,陳平應該是在這裡常住。
“找物業嗎,還是打電話給開鎖公司?”陳平倒了杯水,放到言謹手邊,問道。
“你這兒有吃的嗎?我餓了。”言謹沒動杯子,看着陳平問道。
……,陳平沉默良久,然後歎了口氣,轉身去了廚房。
一碗熱湯面吃完,言謹起身要走,陳平卻叫住了她。
“言謹,你覺得你總是能得到你想要的嗎。”陳平
對于陳平的冷言冷語,言謹多少已經有些免疫了,她回頭看着陳平,輕聲道: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我隻是知道什麼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