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記得原文中并沒有這段。
原文中并沒有婁國與封國合作,一起對付襄國的這一段。那現在又為什麼會有?父親說的話不像假的,可原文中确實沒有。
“難道是因為自己來這個世界,帶來的蝴蝶效應?”她在黑暗之中呢喃道。
過了幾日,果然如譚崇淵所說,婁國的使臣入京了。
永歲帝親自接見,特命譚崇淵接手與婁國詳談事宜。
譚漓不知道是對未知事情的恐懼還是怎的,她心裡總感覺一陣慌慌的,沒有來由,沒有源頭。簡直可以說是坐立不安,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這種情緒讓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好好的生活。
“你今日怎麼想着過來看我?”譚崇淵在桌上整理東西,看到譚漓進來問道。
譚漓走進來之後,仰着臉看着譚崇淵欲言又止,臉色很不好看。
“怎麼了?”譚崇淵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繞過書桌,走過來問道。
譚漓在心裡糾結一陣,道:“你能不能不要去接手使團的事情。”還沒等譚崇淵說話,她立即補充道:“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自從你接手使團的事情之後我心裡一直慌慌的,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譚崇淵将手放在譚漓的肩膀上,用力穩住,輕聲安慰道:“别怕。就是一些交接的事情,不會有什麼危險。況且,”他說着笑笑,“是陛下開口讓我來,我若推脫就是抗旨。你安心,為父會小心的。”
譚漓提醒之後,心中慌張的情緒一直沒有消退。
十二月的日子與以往并沒有什麼不同,譚府的日子如往常一般過着。
今年的除夕夜宴因為有婁國使團的參與,變得更加熱鬧。永歲帝站在台上,對着衆人舉杯,興緻昂揚。
婁國使團帶着奇怪的口音,說着奇怪的話,好在大部分大家都能聽懂。
譚漓遠遠地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的顧淩,他像是察覺到身上的目光一般,緊随其後地轉過頭來,看到是譚漓,兩人相視一笑。
除夕之後,婁國使團很快便回去了。他們派來的軍隊繞着封國的地界邊緣往安城的方向走,最終在海上停留。沒過多久,上岸駐紮在安城城外空地之上。
永歲十二年,二月。
婁國的軍隊到安城已經一個月了,按理說戰争應該已經開始了,可邊疆傳往京城的消息遲遲沒到。
譚府的氣氛一日比一日緊張。
自從見到婁國使團之後,譚漓心中沒來由升起的慌張情緒也随之不見。與屋中衆人相比,她臉上緊張的神色要好很多。
心裡知道後續情況,總是沒有那麼多的擔憂。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擡頭往外看去,譚府的侍女身後跟着一衆内官,各個臉色嚴肅,連帶着前面給内官帶路的侍女也不敢懈怠。
“夫人,皇宮的内官們到了。”
坐在譚潇旁邊的二夫人自然也看到了這場面。她臉色沒變,站起來開口道:“内官們怎麼來了,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其他内官都站在門外候着,進來的是陛下身邊貼身的内侍。他面帶恭敬,“陛下要傳召譚中書觐見。”
譚漓眼睫一擡,在心裡思忖道:“爹?邊疆戰報沒到,陛下召見他會是什麼事呢?”
二夫人指着一旁的座椅,“内官先歇歇,我這就派人通知大哥。”
内官看了一眼周圍站起來的譚潇和譚漓,擺擺手,“麻煩夫人快些,陛下等得着急。”
“是,我這就派人過去。”她對着方才給内侍帶路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很快轉身去了後院。
譚漓輕輕擡眸想要看一眼站在廳中的内侍,誰知剛擡頭,便看到他看過來的眼神。譚漓心中一慌,眼睫輕顫幾下,裝作沒事人一樣,垂下眼睫,看着自己眼前的地面。
“這麼急,究竟是因為什麼事?”她在心中無聲地問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譚漓擡頭一看,見譚崇淵已經走到内官的面前,客氣道:“有勞内官了,麻煩帶路吧。”
“客氣。”内侍說着話,人在前面走。
譚崇淵跟在身後,兩人很快走出了前廳。他們二人身後的衣袍被風席卷到小腿處,像是書本翻頁的紙張。
譚漓看着父親離開的身影,心裡是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原文中并沒有這一情節,希望父親沒事。
“清予不要擔心,大哥經常被傳召進宮。”二夫人的一隻手搭在譚漓的肩上,不輕不重,正好處于讓人癢癢的感覺。
她不好亂動,隻能忍耐着。側首一看,見二夫人臉上是罕見的擔憂。看來她方才說的話是安慰自己的。她也看出來父親這次進宮很蹊跷。
譚漓再次擡頭的時候,譚崇淵和内侍的身影早已不見,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