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有些無奈。
他一停下,十幾斤的狗子在他懷裡不安分扭動着,跳到地上,當着李斯的面撲到後面去嗅弗萊迪的小腿,小尾巴搖得堪比螺旋槳。
怎麼會有這樣的小狗狗,一點自我管控的能力都沒有。
像個男子漢一樣堂堂正正地拒絕妖精誘惑都不會嗎?
真是給爸爸丢人!
李斯怒視着不争氣的狗子。
那位新聞小姐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
“保持耐心是一位專業新聞人的核心素養。”弗萊迪說出來的話帶着咄咄逼人的傲氣,“哪怕你拒絕我的采訪,那麼至少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她的體力不錯,這主要得益于小報記者時常需要跟着采訪對象玩追逐戰。
她和着李斯上演了一出“他跑,她追,他插翅難飛”的戲碼,足足跑了有半公裡。
李斯懷裡的狗嘤嘤嗚嗚地控訴着路途的颠簸,這不得不讓他停下來直面這個麻煩。
他非常明白,直面弗萊迪·勞茲約等于自投羅網,但李斯還是這麼做了。
這和他的狗有一定的關系,也和弗萊迪的執着有關。
這樣子不太像是要追求他。
态度有點強勢過頭了……
但又不能完全排除弗萊迪攜帶着第..四..愛xp,呸,他想什麼呢?
先抛開亂七八糟的念頭不談。
李斯有某種預感,或許弗萊迪真的發現了什麼,一些關于他的東西。
這兩個案件就發生在他遛狗的必經之路,有點太過巧合了。
作案手法也相似得離譜。
不得不讓李斯想起許多年前的一個事故。
他決定給弗萊迪·勞茲一個機會,也給自己留下脫身的借口。
“你得保證,在喝過咖啡之後讓我離開,勞茲女士。”他猶豫地開口做出一個别扭的邀請。
回應李斯的,是弗萊迪·勞茲得意的笑。
她很愛對李斯露出笑容,不知道是職業使然,還是因為别的……她可能比較認真的喜歡他?
李斯被自己的想象哽了一下,又有些懊惱自己又把一個本該快樂的星期六搞砸了。
他應該直截了當的拒絕。
就像他從來不相信所謂一見鐘情或是來自陌生人的約會邀請一樣。
“勞茲女士,我對這個案件的最優想法就是我沒有想法。實際上,我是一個很無聊的人。”李斯開局來了個大坦白,以表示自己段位之菜,“我更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弗萊迪逗了逗尾巴搖到飛起的沒出息狗子,聞言比了個ok,以表示自己的理解。
那隻捷克犬對她根本不設防,高興地在她的撫摸下打了個滾兒,以為這些愛.撫就是全部,殊不知自己變成了陷阱的一部分。
“李,可以允許我來牽着它走走嗎?”弗萊迪流露出央求的神色,李斯不好意思拒絕這種堪稱蹬鼻子上臉的請求,隻好把牽引繩遞給了她。
這位青澀中帶着性.感的女記者趁機拂過他的手指,程度介于普通接觸和性.騷.擾之間,模模糊糊沒有清晰的界限。
這個舉動讓李斯驚住了,他飛快的收回了手,像是做飯時被煎鍋裡的熱油給燙了一下。
但是他仍舊沒有出聲,保持着可貴的緘默進了一家咖啡館。
弗萊迪·勞茲女士坦然跟着他走了進去,坐在他的正對面,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種精神真的讓人欽佩。
李斯有些羨慕自己沒能長出這麼厚的臉皮,否則他小時候能夠攢下來的零花錢可以翻個好幾倍。
社交悍匪,莫過如此。
李斯有好幾次試圖離開,可弗萊迪先是推脫還沒有陪她完整地喝完一杯咖啡,接着拒絕把牽引繩還給他。
她似乎就處于直接撒潑的邊緣,瘋狂試探着李斯的容忍紅線,但他們最終也沒能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