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吉迪恩若有所思,“我的腦子已經被奇爾頓醫生攪得一團糟了,可我到底是誰呢?”
吉迪恩徹底陷入了迷惘。
“你可以申請讓我來探視你,奇爾頓博士會通過的,對嗎?”李斯轉身,後一句話是對奇爾頓說的。
“我不是犯人的貼身秘書,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
奇爾頓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李斯知道,他肯定會給自己開後門。
吉迪恩還在思考“我是我,但‘我’是誰”的玄學問題,弗萊迪·勞茲增長了許多她根本問不出來的見識之後,趁機A了上去。
她也有她的采訪方式。
……
“你在搞什麼?”
奇爾頓讓艾倫看着他倆,一把拽過李斯去了僻靜的角落裡。
“你還和他聊上了,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你看的那些被FBI封存的刑事案件都是他一手做出來的,他是切薩皮克開膛手,惡魔中的惡魔。”
奇爾頓很生氣,本就陰沉的臉色現在更是黑如鍋底。
“我知道。”李斯沒有直接像吉迪恩點破他不是開膛手的事實,本質上就是在保全奇爾頓的臉面。
吉迪恩察覺到了,于是故意說李斯“怕得罪人”,就是在暗諷奇爾頓。
一個個的,太損了。
李斯現在能理解為什麼奇爾頓老是說自己在譏諷他了,感情是在這兒天天被陰陽怪氣。在精神病院裡工作,奇爾頓要是不養成這種渾身都是刺的紮人性格,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犯人們逼瘋。
還,挺可憐的。
“你知道?我看你什麼都不知道,七年前我就是……”奇爾頓又開始講那套自己當了好幾年切薩皮克開膛手顧問的老資曆,責問裡面夾雜着模糊的關切,這種擺譜式關心非常容易激怒被關心的人。
李斯本來就不是那種一點就炸的性格,他耐心地等着奇爾頓說完了,對着奇爾頓溫和地笑了笑。
“可你會讓我見到吉迪恩的對吧?”
奇爾頓被李斯這種厚顔無恥的說辭驚呆了,他指着李斯,氣得好一會兒都沒說出話來。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奇爾頓發現李斯這家夥是油鹽不進,自己說了半天的利害關系在他眼裡和放屁沒什麼區别。
“有病也不妨礙工作,你不是說不招精神病人嘛,我看艾倫就比我腦子清醒多了。”李斯剛說完就後悔了,被這種鬼怪的氣氛感染,他一張嘴也陰陽得厲害。
“等一下,我們先别互相攻擊。你想不想抓到真正的切薩皮克開膛手,沒有說你現在抓的不是真兇的意思。”
李斯察覺到和奇爾頓吵架的苗頭升起來了,立刻轉移了話題。
“亞伯·吉迪恩就是切薩皮克開膛手。”奇爾頓一口咬死了。
在李斯問能不能去看吉迪恩的時候,他都沒有明确表示過拒絕。但在這個問題上,他的立場非常堅定。
“那你還看什麼新卷宗?明州伯勞鳥把一個女孩挂在鹿上,那個模仿犯就是切薩皮克開膛手,你明明看出來了的。”
“我看……”奇爾頓停住了,他皺着眉頭,以一種探究的目光看着李斯,“好啊,現在你就來說說自己的看法吧,小威爾·格雷厄姆。”
“呃——”李斯被奇爾頓這種怪裡怪氣的稱呼給惡心壞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你想像其它人一樣否認我的成就,想都别想!”奇爾頓氣憤極了,但還是壓低了聲音,“你說不要互相攻擊,那是因為你先攻擊了我!忘恩負義的混蛋,别忘了是我連夜把你要看的檔案帶了過來,冒着洩露的風險。你現在竟敢這樣對我?”
“我有說錯嗎?要不是不想讓你難做,我早就把那個到處騷擾的變态佬打一頓了。還有你奇爾頓,我告訴你,賺足了人生導師的說教瘾,現在又想把所有事推到我身上,最好晚上睡覺都給我睜着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