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信任或是什麼的，而是一種非常古怪的吸引力。

能被漢尼拔吸引，他一定是瘋了。

李斯在漢尼拔離開很久之後都沒辦法從這種微妙的感覺裡走出來，就好像……身邊的吉迪恩隻是一個被粗劣手段随意做成的赝品一樣。

不對，他怎麼會這麼想？

心底逐漸浮現出淡淡的殺意，李斯皺了皺眉，把手..槍裡的子..彈拆出來挨個數了一遍，他在用這種方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現在想殺了我嗎？”他問吉迪恩。

“不。”

“很好，保持住，希望你待會兒還能這麼想。”李斯打消了拿走吉迪恩的槍的想法，他重新放空了大腦，保證自己的想法不再幹擾最基本的判斷力。

李斯不能讓漢尼拔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些什麼，在這種資深心理學家面前僞裝太容易被識破。人所做的一切實際上都有迹可循，心理學和偵探破案沒什麼太大區别。根據蛛絲馬迹層層剝開一個人的内心，本質上還是邏輯推理。

放棄思考，喪失邏輯，對付漢尼拔這樣的高智商罪犯，訴諸于暴力是最簡單也是最高效的做法。

對付殘忍的罪犯，就一定要比罪犯做得更加殘忍。

一露面就挨槍子，别說是漢尼拔，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防不住。

隻是李斯還不夠果斷，他也知道自己會心軟。可如果他能夠毫無顧忌地當着富蘭克林的面開槍，那他也就不是李斯了。

況且漢尼拔這個人身上就帶着一種魔性，李斯懷疑自己會比猜測的時間更早被污染，否則怎麼解釋他先前腦子裡湧動的各種鬼怪的念頭？

“請進。”等到漢尼拔再次打開門時，原先本就心碎的富蘭克林更是如喪考妣般耷拉着臉離開了。

“漢尼拔，你想殺了我嗎？”

這是李斯頭一次稱呼漢尼拔的名，他的速度極快，在漢尼拔目光下移的瞬間就開了槍。

李斯很快，但漢尼拔更快，幾乎是在李斯開始存在射擊動作之前就撲了上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漢尼拔用問題回答着問題，他的肩膀中了一槍，來自于亞伯·吉迪恩。

漢尼拔用一個近乎擁抱的姿勢把李斯撲倒在地，滲出的血液滴到了李斯臉上。

如果有外人看見，一定會認為是漢尼拔替李斯擋下了這次緻命襲擊。

“别玩了，你是切薩皮克開膛手，這還是他說的。”吉迪恩指了指李斯，他在抱在一起的兩人之間來回瞄準，最終還是放棄了。

“對啊，别玩兒了。”李斯的槍口已經抵在了漢尼拔的腰上，他看着漢尼拔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眼中隐約閃過些許壓抑不住的興奮之色。

“我管你想不想殺了我，今天我必須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