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皇詐死,這件事不知是變數還是轉機。話說回來,死的這個是替身還是本人?
而且他好像忘記告訴史君子可能有兩個溫皇的事情了,那麼,現在該不該告訴他呢?
離開天允山後,這幾個問題萦繞心頭,朱聞赤霄拿不定主意,便馬不停蹄趕回正氣山莊找俏如來,尋求他的意見,俏如來得知溫皇死亡的消息,神情恍惚了一會,但明知道可能有兩個溫皇的情況下,心情很快平複下來,覺得應該告訴他真相。
朱聞赤霄沒意見,當兩人剛決定好時,史豔文就帶着神蠱溫皇的屍身回來了,見兩人神色不對,朱聞赤霄一副僞裝過的模樣,大緻猜到發生了什麼,歎道:“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是,父親,關于此事,我們有事情要和你說。”于是,俏如來将事情來龍去脈告知了史豔文,“抱歉,父親,我們無意偷聽,但實在是……”
“不要緊,最少,讓吾知道溫皇還有一絲希望。”本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的事情,史豔文并不在意是否被人知曉。
針對天允山上的事情和未來行動的方針,考慮到炎魔的威脅,三人還是決定需要找機會聯合藏鏡人,或者救出憶無心。
朱聞赤霄思忖過後,先行攬活:“史君子,左右苗疆、靈界我皆不熟悉,唯一熟悉的就是神蠱峰了,讓我來替溫皇收埋吧。順便問問鳳蝶姑娘那邊可有憶無心身世的線索。”
俏如來接着說:“父親,那靈界還有黑白郎君恢複的事情,就交給孩兒吧。”
史豔文點頭答應:“嗯,你們去吧。藏鏡人是我的老對手,就交給我了。”
任務分配完畢,三人各自散去。
朱聞赤霄帶着溫皇的身體,先是到一處僻靜的所在檢查了一番,神蠱溫皇擅長蠱術,他非個中能手,看不出他的假死狀态是否與蠱蟲有關,隻能判斷并無易容或是法術痕迹。
無法,隻能裝作不知道,給溫皇買了一副棺材,拖着他和棺材去往神蠱峰,路上,他還在思考鳳蝶姑娘是否知道替身的事情,或許可以借鳳蝶的态度試探一下。
正想着,還沒到神蠱峰,就見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赤羽信之介。
他來幹什麼?
一時間,朱聞赤霄腦子裡百轉千回。
說起來,赤羽和溫皇幾次對局,皆為五五之分,棋逢對手,多半是有惺惺相惜之感,溫皇身亡,赤羽應該是要來确認溫皇生死的吧?
他早該想到這件事的。
完蛋了,他知道溫皇沒死,又執着于溫皇的事情,還沒醞釀好情緒面對赤羽信之介。
此時的赤羽信之介已經向着這邊走來,他們兩人也算見過幾次,這是第一次算得上心平氣和地談話。
赤羽信之介道:“許久不見,吾還以為,會是史豔文為他收埋。”
“哈,赤霄一介閑人,如此繁忙之際,總該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朱聞赤霄手上抓着綁了棺材的繩子,沒有折扇有些不習慣。
赤羽信之介倒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注意力理所應當的在他之前就在意的,朱聞赤霄的眼睛上,他毫無遮掩之意,由此,赤羽也看出己方用意被看出來了,“看來,任沉浮已經被你安排在一處安全之所了。”
“是呀,他武功不強,如何當得起西劍流的層層追殺呢。”朱聞赤霄搖頭輕歎,“而赤霄一介後生晚輩,能被貴教如此看重,也是受寵若驚呀。”
“呵呵呵,有嗎?吾倒是看不出公子有何受驚之處。”
“之前是沒,現在嘛……”似是習慣了總被刁難,朱聞赤霄坦然說道,“見識過天允山之事後,确實讓吾不得不慎重再慎重啊。畢竟,連溫皇都這個下場了,不是嗎?”
說着,他看向依舊審視着自己的赤羽,嘴角帶着一絲苦笑
當然,話中真假,赤羽隻信半分,繼續聽着對面的朱聞赤霄繼續說着,“所以,吾是有想過,或許吾方需要從新計劃……”
赤羽信之介挑眉:“公子不妨直說。”
我倒要看看你玩什麼把戲。
朱聞赤霄一派輕松:“還記得天允山上,炎魔說了什麼嗎?”
那可太多了,赤羽信之介不明白他具體指哪一句,但很快,朱聞赤霄就告訴了他答案:“他說,溫皇既死,中原便無智囊了。”
“不是嗎?”
“炎魔是這樣想的,但我不這樣認為哦。”朱聞赤霄面色依舊,但唇角的笑容不知何時,變得堅定而自信,口中所言,驚為天人,“智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呐。”
“嗯?”瞬間讀懂他的意思,赤羽信之介眼神一眯,殺氣自身上溢出,化作熱氣拂起朱聞赤霄的發,“公子說笑,那是不可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