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明,衆人在忙活黑白郎君的事情時,冥醫為受傷的何問天治療完了,出了房門道:“網中人的毒和傷都處理完了,不過我不确定會不會複發,所以……”
他歪頭看過來,似在征詢意見。
“讓他留在這吧。我不介意。”
冥醫挑眉,似有所感。
聞言,蕭瑟飛羽不禁側目,但也是不說話。
另一方面,朱聞赤霄離開不歸路後,本打算和衆人一同回正氣山莊休息,但意外接到了一封來自任沉浮的書信。
信中所說,在衆人為了黑白郎君一事奔忙時,苗疆的兵馬不知如何找到了任沉浮和藏鏡人的藏身之所,并包夾而來。事态緊急,藏鏡人隻能先行離開,躲入最近的九脈峰,雖然有任沉浮斷後,拖住了部分苗兵,還将自己撇清關系,但他們也封閉了九脈峰的兩道出入口,任何人不得進出。任沉浮武功不濟,加之已經暴露樣貌,不敢擅自救人,所以來信求援。
“啧,麻煩了。”這封信朱聞赤霄看得咬牙切齒。
苗疆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找到那個山洞,不是西劍流,就是還珠樓的手筆,那個百裡潇湘和赤羽表面看着安分,沒想到暗地小動作不斷。
這是要分散他們的人手嗎?他居然還讓人擺了一道?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恨不得馬上去把人宰了。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救出藏鏡人。
朱聞赤霄感應了一番蕭瑟飛羽那邊的情況,何問天前輩還沒脫離生命危險,需要在冥醫那邊再觀察一天。那邊距離天允山和九脈峰兩邊距離都差不多,他腳程快,還是随時待命比較好。
于是他決定自己親自去找藏鏡人,把事情告知俏如來後,俏如來拿了份九脈峰的地圖給他,并說明其實有第三個出口,那是天地雙部為了對抗西劍流所做下的另一手安排。
朱聞赤霄看看手上的地圖,又看看表面依然乖巧的俏如來,挑眉笑道:“喲,不愧是天部總教,還有二手準備呀。”
“咳咳,”俏如來輕咳幾聲,被他說得有些害羞,“好了,赤霄,你就别取笑我了。”
“栽啦栽啦,哈哈,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
赤霄離開後,俏如來稍作休息,便前往了天允山,待西劍流衆人前來之時,表明此戰中原棄權。
赤羽明白這是因為黑白郎君已經恢複了,不理會因此騷動的部下,環視一圈沒有在俏如來身邊發現朱聞赤霄的身影,狀似感歎:“你不與朱聞赤霄一起行動,倒是罕見。”
俏如來一咽,眼神也凝重了不少,點頭應道:“是,他另外有事待辦,赤羽先生若想見他,隻怕要等下次了,而俏如來亦另有他事,先行離開了,請。”
“請。”
赤羽審視着俏如來一舉一動,發現談及朱聞赤霄的去處時,俏如來明顯有所隐瞞,便思考其原因。
離開之後的俏如來則是在思考赤羽那句話的用意,也在懷疑朱聞赤霄的離開,與西劍流有關的可能性有多大。
此時的朱聞赤霄剛和任沉浮彙合。
“怎麼樣,情況如何,你沒事吧?”粗略打量幾眼任沉浮,沒有發現傷痕,但朱聞赤霄還是下意識關心地問了一句。
“無事,畢竟是在中原境内,他們不敢亂來。”任沉浮也算是沙場老手了,隻要沒有證據,随便胡謅幾句就能為自己洗清嫌疑,同時,對這次的突發事件有些看法,“而且,你覺不覺得這場意外來得太巧合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但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将我引開俏如來的身邊,順水推船,就來了。”
“引開你,你是這麼想的?”任沉浮有不同的想法,“那人如果猜出當初救走史藏的飛羽與你的關系,那他要引走的,就是飛羽而不是你了。”
朱聞赤霄皺眉,不否認他的看法也有道理:“奇怪,我還以為他是想分散俏如來的人手。這麼說來,難道他希望飛羽來救藏鏡人從而和苗疆對上?但誰會這樣做?他在中苗又沒有仇家。還是說他想分散露城的人手,真正目标是我?除了西劍流還真沒别的人選,但西劍流沒這個本事,百裡潇湘也明确表示不會來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