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同時,三天之期已到,武林人士紛紛來到正氣山莊,欲問俏如來西劍流的處置方式。
俏如來也在此時整理好着裝從房間中走出,推門便看見了抱胸立于樹下假寐的朱聞赤霄,疑問,并下意識喚道:“赤霄?”
聽到他的呼喚,朱聞赤霄睜開眼睛看過來,雙眸清醒又透徹,好像已經看透了一切,道:“俏如來,需要我幫忙嗎?”
隻要他開口,他都會答應。
“不用,”俏如來輕笑着拒絕了他,面上是一如往常的堅定,“這是我們的事情,怎好一直麻煩你呢?”
何況,他比赤霄更清楚即将面對的是什麼。中原欠他的,已經太多。
朱聞赤霄并不意外他的回答,隻是沉默地閉上眼,末了道:“有需要,随時開口。”
“嗯。”俏如來笑笑,更加堅定了決心,推開了正氣山莊的大門,道:“諸位,久等了。”
随着他的出現,門外的武林人士即刻騷動起來。
“俏如來,三天之期已到,現在你打算怎樣處置西劍流?”
“你答應給我們一個交代,西劍流的人呢?”
“将西劍流的人交出來,替死去的親人償命啊!”
一句句的質問後,衆人毫不掩飾目的,大喊:“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
叫喊一聲蓋過一聲,俏如來面色如常,好似并沒有受到影響,左右望了一眼衆人,在不遠處一片不顯眼的樹蔭下,再次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胭脂紅——赤霄。
似是感受到他的視線,那人原本看向人群的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沖他招招手,挑眉輕笑。
見他這個模樣,俏如來心中失笑,但也明白赤霄不會亂來,俏如來輕點了下頭充當回應後,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向衆俠士直言道:“西劍流的人已經離開中原了。”
此言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
“什麼啊!他們離開了,怎麼會這樣啊!”
“俏如來,你怎麼能這樣放他們離開啊?”
面對衆人質疑,俏如來低頭不語,換來的是越發刻薄過分的辱罵:“可惡啊!你這個叛國賊,西劍流的人這樣對我們,你不但沒将他們處死,反而放他們走,你這樣對得起我們啊?”
俏如來忙道:“諸位請冷靜,聽我一言。”
但已經被怒火燒盡理智的衆人,哪裡聽得進任何解釋?俏如來的溫和,換來的是人群步步緊逼的斥責。
朱聞赤霄冷冷看着這一幕,眼神緊盯着逐漸靠近俏如來的衆人,若是他們敢動手,他也敢。
他收斂了自己的氣場,附近的群俠都沒察覺到任何不妥,但他的情緒依然被蕭瑟飛羽察覺到了,黑影不動聲色地穿過人群,走到他的身邊,帶來一陣清涼的風,似在提醒他别忘了先生的吩咐。赤霄輕哼一聲,不去看他。
他當然不會亂來,隻是表達一下不滿而已。
而提及那人吩咐,朱聞赤霄便聯想了很多。
主動出擊不像那人的風格,這段時間的觀察也不像性情大變的樣子,難道是借題發揮嗎?借誰的題?溫皇?如果是他,那他為什麼要搞這麼一出呢?
當朱聞赤霄想着的時候,此時的局勢也發生了改變,宮本總司出面替俏如來擔下私放西劍流的罪責,惹得在場武者攻擊,并借此離開,而在大半人追他而去,俏如來欲開口阻止時,冥醫出現,暗中封了俏如來啞穴,開口坐實宮本之罪,并代替俏如來吩咐群俠離開,此事回百武會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