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飛羽在朱聞赤霄的提醒下,方想起自己有個任務是看顧他不讓他亂來,任沉浮一事讓他們都慌了神,把這事忘了,沖動之下的寡斷還造成了魑鬼大軍的複生。
不過魔刀沒有丢,網中人重創,不知能不能算是彌補。
蕭瑟飛羽想着,對此事他也有些自責,也有些僥幸,也許沒那麼糟。回程的腳步也慢了不少,但該面對的終歸要面對。
琉璃樹的結界對他沒有半分阻攔,但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守着出口來回踱步的冥醫。
“啊,你回來了!”冥醫看見他出現,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但瞥了身後一眼,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臉上滿是自責與不忍,最後隻能變成附耳一句,“我不小心把你們和網中人的事情和他說了,你好好解釋,别再惹他生氣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說完,冥醫猶如芒刺在背地閃過身去,露出身後人寒潭一般的目光,看得蕭瑟飛羽心頭一跳!
他試圖看向冥醫求助,但冥醫感覺到風暴将近,隻敢躲在琉璃樹後,捂着耳朵,時不時偷瞄幾眼這邊,沒有幫忙的意思。他又看向今天連鏡子也不擦,直愣愣守着他的先生,決定放棄掙紮。
這麼嚴重嗎?
“先生……我回來了。”
“說,你們做什麼了。”這句話,冷冷的。
問的是你們,他猜到是他們兩人同謀了。
蕭瑟飛羽不敢細想其他,回答:“任沉浮被抓,我們拿幽靈魔刀去交換,然後網中人重創,但也恢複了記憶,召喚魑鬼大軍逃走了。”
“細細回想,再說一次。”他的聲音,更冷了。
“額……”蕭瑟飛羽眨眨眼,腦子一轉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得到消息之後就和我拟定了計劃,演了兩出偷刀的戲給探子看,一處下令,一處執行,同時叫俏如來把冥醫前輩留在正氣山莊方便救人,在魔刀上下了追蹤和封印的法術之後去見的網中人。”
說着,他偷偷擡頭打量眼前的人,發現被察覺,連忙低下頭,接着說:“網中人在交易後傷了任沉浮,我送人去正氣山莊治療,赤霄獨戰網中人,将其重創後馬上要封印成功時,幽靈魔刀破壞了梁皇先生的陣法,還把網中人的記憶恢複了,魑鬼大軍複生掩護他逃脫了!”
蕭瑟飛羽一口氣把事情經過說清楚後,忍不住輕喘了一會,然後偷瞄眼前人的神情,發現他臉上的寒氣消散了大半,心裡輕松不少。
“為什麼幽靈魔刀會破壞陣法?”
“梁皇先生說是幽靈魔刀尚存意識,戰鬥中吸收了兩人功力,想借網中人之手脫離靈界。”
“聽說你們還去了一趟靈界。”
“是,因為九龍地氣和王骨有關,所以俏如來去和梁皇先生談了幽靈魔刀的事情,必要時可以賣苗疆一個人情,同時擺脫網中人的糾纏。”
……
一問一答間,蕭瑟飛羽感覺壓力逐漸減弱,慢慢找回以前的感覺了。
“最後一件事,叫俏如來來見我。”
“是。”
得令離開琉璃樹,蕭瑟飛羽如釋重負,另一邊的冥醫也松了一口氣:“你這個默啊蒼離呀,問話就問話,沒事擺個臭臉給誰看!我還以為他闖了多大的禍!”
他還以為飛羽會被批評教育一番,結果隻是吓唬人的啊,害的他擔心死了!
“重壓之下,越是心虛,越容易暴露。”
他好似話裡有話,但冥醫沒聽出來,隻是贊同地點頭:“也是啦,飛羽一向不擅長說謊,而且坦白說,我認為要不是最後一環的幽靈魔刀礙事,其他的都算是可以的啦!差一點點就成功了,而且這畢竟是短時間内想出來的。你也不用太過苛求……”
心情放輕松之後,冥醫的話匣子也随之打開,繞着琉璃樹走着,開始喋喋不休,默蒼離也不打斷他,坐回樹下,拿起鏡子,一邊聽一邊擦。
另一邊的朱聞赤霄,早預料到琉璃樹那邊的情況,提前切斷了和飛羽的感應後,卻猝不及防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麼,一股涼意竄上我的後背。”
“壞事做多,被人罵了吧。”小空老神在在。
“怎麼可能,你一直跟着我,我哪有做壞事?”朱聞赤霄試圖掙紮并拖他下水。
“吼,你現在不就是在做壞事的路上?”小空歪頭看他,指向前方,“現在不就是要去找溫皇,這個曾經的好前輩的麻煩嗎?”
“還不是因為你。”
計劃中的一環,需要還珠樓的情報網,所以他們就來咯,本來是要俏如來前往的,但小空沒去過,朱聞赤霄就趁機攬下了。
“你們排布的計劃,和我有什麼關系?”小空擺手,拒絕這口黑鍋。
“你一直在旁邊,怎麼能說和你沒關系。”
“說得好像我很想聽的樣子。”若不是那個距離限制,他早就自己逍遙去了。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還珠樓,小空對着典雅的大門,評價:“殺人的組織,大門居然也布置這麼好。”
朱聞赤霄捂嘴失笑,在還珠樓的地盤上,他不敢亂說話,隻是沖着裡面喊:“做生意啦!溫皇前輩!”
作為重點關注對象,他到來的消息,被底下人即刻轉達給了溫皇,他頗感趣味地挑起了眉,問:“他來做什麼?”
“要中苗鑄造大師的名單和資料。”
聽聞此言,溫皇沉吟片刻後,擡起羽扇,擋住揚起的笑,道:“那就給他吧。”
一旁的鳳蝶面露驚訝,為朱聞赤霄的到來,也為主人的配合。溫皇覺察到了,說:“鳳蝶,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
“他找鑄造師做什麼?又為何找上還珠樓讨取名單?”
聽到他的話,鳳蝶幾不可查的翻了個白眼:“找鑄造師,不是修東西就是造東西,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至于找上還珠樓,當然是因為還珠樓的情報網。”
總不可能是為了你吧?
鳳蝶心想。
“哦?你是這樣想的?”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溫皇徐徐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