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鳳蝶反問,見到他的模樣,開始懷疑起來。
另一邊的朱聞赤霄如願拿到了資料,他出了還珠樓後,一邊走一邊看,小空百無聊賴:“這個溫皇,是不是察覺了什麼,現一下面也不肯。”
“或許吧,不過也在意料之中。”朱聞赤霄看完了手中的資料,收起來,接話道,“誰讓中苗世仇呢。”
“你看完了?”小空看他把東西收起來,問,“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聞言,朱聞赤霄狡黠一笑:“苗疆,鋒海。”
徬晚微風,略帶涼意,竹葉微動,剪碎黃昏。
步過竹林,便見刻着鋒海二字的石碑,朱聞赤霄下意識感歎一句:“哎呀,終于到了。”
此話甫落,一黃一紅兩名女子自内現身喝問:“何人擅闖鋒海!”
“啊?”朱聞赤霄被說得一愣,眼神自石碑飄到兩名女子身上,站原地苦笑,“在下并無擅闖之意,隻是想拜訪鋒海主人,煩請姑娘代為通報。”
人還沒過石碑,就被罵擅闖,小空不滿地嗤了一聲:“名氣不大,脾氣不小。”
雖然鋒海地屬苗疆,但他沒聽過,還要勞煩還珠樓才知道的人名,管他什麼來頭,就是名氣不大。
聽出他的話中意,朱聞赤霄面上假笑添了幾分真實,強忍着不破功。
而鋒海侍女對他的拜訪,表示:“主人不見外客,你可以離開了。”
“外客?”朱聞赤霄把這兩個字放嘴裡咀嚼一番,眨巴眼,狀作失望道,“唉,好吧,在下确是陌生人,能理解,那在下就不叨擾了。兩位,請。”
言畢,他拜别兩位姑娘,失志般離開了。
顧守的莫聽何妨對視一眼,有些驚訝他的識趣,轉身欲回時,身後又傳來莫名熟悉的聲音:“兩位姑娘,久見了,我想拜見鋒海主人,不知能否通融?”
“你!”莫聽轉身一看,果然是他,他又回來了。
“擅闖鋒海者死!”何妨亦感惱怒,拔劍指向朱聞赤霄。
“哎呀呀,别這麼兇,會弄壞出塵的氣質哦。”朱聞赤霄感歎,展開的折扇指向面前的石碑,“而且,我還沒踏入石碑之内,不算擅闖啦,兩位姑娘真的不能通報一聲嗎?”
“不能!”莫聽果斷拒絕。
“而且,我們說過了,主人不見外客。”何妨補上一句。
“外客?我嗎?”朱聞赤霄疑惑地指了下自己。
“不然呢?”
“哎呀呀,俗話說,一回生兩回熟,我們這都是第二次見面了,已經算是老熟人了啦。”
“這算是哪一種的老熟人!”莫聽氣怒,要不是顧忌他确實未入鋒海,她就提刀殺人了。
“别以為鑽這種空子我們就會答應!”何妨亦是強忍怒火,并試圖勸他離開,“說不行就是不行。”
“啊?為什麼?是兩次見面不夠嗎?”朱聞赤霄好像沒聽出兩人的重點在哪裡,繼續問,“那我再拜訪第三次、第四次之後呢?若是不夠,在下可以來千百次,直到鋒海主人願意見我為止。”
朱聞赤霄說這話時的神情,充滿認真和誠懇。讓莫聽、何妨沖天的怒氣消滅了大半,兩人猶豫間,又聽到他說:“其實,在下也不想為難兩位姑娘,但普天之下,當今鑄手,隻有鋒海主人能幫我這個忙,若否吾也不願打擾。”
朱聞赤霄說着,滿面哀愁。
莫聽、何妨被他整得來了興趣,下意識問道:“什麼忙?一定要主人出手?”
“七棱鋼。”
“七棱鋼?那是什麼?”縱是久侍鍛家,她們也沒聽過這個東西。
“擁有吸光反射、感熱釋放、遇冷封縮功能的天外礦石,千年難得一遇,乃是家中珍藏,來此,是想用此石鑄造物品。”朱聞赤霄解釋道,随後又歎,“唉,但若實在不方便,在下也不願強求,這廂告辭了。”
随後,作勢離開。
“且慢。”此時鋒海之中,傳來一道聲音,出現一道人影,“談風月,評聖愚,撫劍笑公輸,巧奪班門明夜火,鋒海照寒軀。”
鋒海主人鍛神鋒現身,望向朱聞赤霄的眼中,有不耐,有氣惱,更多的是興味:“你說,你有七棱鋼?”
朱聞赤霄眨眨眼,悟出他的意思,将事先準備好的七棱鋼交出:“在此。”
鍛神鋒接過,打開包裹觀察之後,确定他所說為真,便問:“你想打造什麼東西?”
“一個帶鎖的盒子,能裝下兩卷竹簡的大小。”朱聞赤霄坦誠相告,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期待,“夠嗎?不夠我可以回去取。”
“哼,不需要。”鍛神鋒輕哼一聲,轉身走回鋒海,“看在七棱鋼的面子上,允你了,三天後來取吧。”
言畢,已不見他的身影。莫聽、何妨見主人答應,竟莫名替他歡喜,道:“太好了,主人答應你了。”
“主人很少對陌生人這樣的,你要好好珍惜。”
全然忘記自己方才是怎樣的火冒三丈。
“哈,這也是托兩位姑娘的福,這段時間叨擾了,也請兩位姑娘代我謝過鋒海主人。”朱聞赤霄笑笑,告辭離開。
一口氣出了鋒海外的竹林,朱聞赤霄才停下腳步,找機會伸了個懶腰,“終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全程觀看的小空啧啧稱奇:“用這種方式讓他幫你,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笨。”
“有求于人,當然要放低姿态了。”
尤其,在不了解他的個性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