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手下,也是一名劍客,對于一個劍客來說,死氣沉沉的九龍天書,遠不如千變萬化的劍來得重要,”朱聞赤霄折扇掩唇,避重就輕,“前輩認為呢?”
對着溫皇談劍,滿滿的挑釁意味,就差直接喊他任飄渺了。
而溫皇就算心裡真這麼想,他也不可能當着苗王的面承認,“這個時候談劍,公子真是好雅興。”
“哎呀,晚輩順着溫皇前輩所言而談罷了。”
又是分化之策,溫皇簡直服了這倆,輪到他把話題掰回來:“唉呀,這倒是提醒了吾一件事……”
他的尾音刻意拉長,盡顯神秘。
“公子當初所言,前來中原是為私事,對抗西劍流并非最初目的,不知現在進展如何了?”
朱聞赤霄眉毛一挑:“前輩,見面不過三兩句,就要趕人走,當真如此不待見赤霄嗎?”
溫皇微笑:“公子多慮了,溫皇是擔心耽誤你的大事啊。”
當真擔心就不會提了。
“一點小事,不勞煩前輩操心了。”朱聞赤霄的譴責目光幾近露骨。
“小事?恕溫皇大膽猜測,與今日蕭瑟飛羽未出現有關吧?”多番挑釁下,溫皇開始反擊,“就像天允山上,曾經援護史、藏脫離炎魔之手一樣,你給了他任務。”
笃定的語氣,特殊的場合,實是引人遐思。
“赤霄不明,請前輩明示。”不知不覺間,朱聞赤霄的笑容逐漸消失,臉色變得凝重。
溫皇順坡下驢,直入重點:“蕭瑟飛羽,他是不願來,還是不能來呢?”
“赤霄?”聽聞至此的俏如來,忍不住發出了一輕呼,注意到他的表情,忍不住走到朱聞赤霄旁邊,面露擔憂。
朱聞赤霄似是勉強地笑了笑,搖頭示意他勿要多想。
溫皇趁機補充:“先前鬧得沸沸揚揚,梅香塢中的盜書賊,公子不感覺熟悉嗎?”
“嗯?”感受到苗王隐隐浮現的殺意,朱聞赤霄眼神一凜,“前輩莫非想說那人是飛羽?那可誤會大了。”
“耶,是不是誤會,時機若至,自然分曉。”到此,溫皇不再執着于此,主動說回正事,“說回九龍天書吧。若苗王動手,溫皇自會表明立場。”
苗王多疑,更因兩人先前似是而非的話語而猶豫時,一直旁觀的汲水先生做出了驚人的舉動:“既然已經有兩本天書,那也不差第三本了!”
話落,汲水先生背後木卷開啟,頓時金光閃閃,九條金龍出現,衆人都為之炫目。
此時,苗王出手,攻向步霄霆,朱聞赤霄挺身阻擋,電光火石間,竟是苗王聲東擊西,他飛身直撲向天上的木卷。同時,史豔文看穿亦至,兩人對掌,天書拆毀,各得一半。
而識龍影則是趁着這個機會消失無蹤了。見人不見,苗王把目标放在了步霄霆與汲水先生身上。
“走!”朱聞赤霄當機立斷,凝掌出手,攻擊苗王。趁此機會,俏如來命令衆人撤退,自己卻是留在原地。
“追!”苗王輕松接下這掌,下令追擊。
苗軍随即追擊群俠,但苗王、蒼狼王子、史豔文、俏如來、朱聞赤霄、溫皇則是留在原地。
随後,朱聞赤霄借口生意往來,與溫皇暫時離開了此地。
苗王看在眼裡,雖是不悅,亦未阻止:“哼,侵擾邊境,你們真是絲毫不将苗疆大軍放在眼内!”
“我們隻是正常行走,倒是苗王,”俏如來回道,“整備三軍,屢次奪書,卻仍是執迷不悟。”
“孤王也不否認九龍天書的重要性,若非如此,也不會與你們在此虛與委蛇。”苗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俏如來絲毫不懼,上前一步,說道:“看來,苗王是有要事想與中原商談,若否,也不會在此逗留了。”
“是,孤王要你們,交還狼王爪。”
“先前狼主相邀,俏如來已經答複,近日未有空閑,請苗王擇期再談。”
“由得了你嗎?”苗王殺氣盡洩,“若是孤王下令包抄,你當如何?”
“其一,時間緊迫,苗王未必能調動足夠兵馬;其二,假使苗王當真整頓了大軍,更不可能與俏如來在此會談!”
一句話,點明他真正的用意。
“哼,孤王用同樣的話回敬你,你停留于此,同樣有求于孤王。”一國之君,自非易于,他同樣看破了俏如來的打算。
“是,”俏如來承認,“事關苗王心心念念的狼王爪,俏如來亦想交還,但最近事物繁忙,難以抽身,是以希望苗王多等待三天,屆時,百武會必定回複。”
忙什麼事情,彼此心知肚明。
躊躇之後,苗王最終答應,帶着蒼狼王子離開。
而另一邊的朱聞赤霄,帶着溫皇避開苗王與俏如來之後,率先說道:“前輩,你的回應,很危險啊。”
“怎麼也比不上你的回應危險。”溫皇扇動羽扇,話是這麼說,但臉上愉悅之色不減,“衆目睽睽邀我一談,如此重要的生意,溫皇當然要一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