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來不知道,蕭瑟飛羽是溫皇感興趣的人之一,不可能讓他簡單死去或者離開,好不容易能遇到,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朱聞赤霄知道這些内情,加上對蕭瑟飛羽實力的自信,所以在他的生命安全那方面,是一點也不擔心,隻是溫皇單獨約蕭瑟飛羽見面,着實是居心叵測。
加之藏鏡人的行蹤他們不可失去,朱聞赤霄當機立斷,向俏如來說明了情況:“俏如來,溫皇攔住了飛羽,好像有事情要和他說。”
“這……”俏如來頓時緊張起來,“溫皇前輩找飛羽是為何事?”
“不知,”朱聞赤霄手上已經掏出了符箓,一邊書寫文字通知任沉浮,一邊口頭告知俏如來,“藏鏡人的去向方才飛羽有說,現在我讓任沉浮去找人,我去援助蕭瑟飛羽,你在這等我們。”
“嗯。”俏如來點頭,“小心。”
話落,朱聞赤霄的身影便已經不見了。
與此同時,蕭瑟飛羽與溫皇這邊,他的身影甫一出現,溫皇便道:“你的隐匿之法,隻在我即将殺死藏鏡人的時候,才有了瞬間的破綻,看來,你對我會識破你身份這件事情,并不意外。”
所以在他喊出那五個字的時候不動如山,讓藏鏡人從頭至尾都沒發現他。
“赤霄有說,你們達成了協議。”蕭瑟飛羽不敢大意,小心應對,“你找我,是為此事?”
但溫皇似乎并不想談論此事,而是說道:“吾見到策天鳳了。”
他是在今天之前見過默蒼離一次,但他卻說是策天風,加之識破蕭瑟飛羽這個身份,證明他确實認真研讀了羽國志異。
可惜昨夜的會談,默蒼離不讓旁聽,若否,或許就明白溫皇此舉何意了。
其實,往更深一步想,默蒼離不讓飛羽旁聽,原因是什麼呢?彼時他說:“此次會談過程中,我們談論的内容,會讓你洩露氣息,暴露存在。”
對于他的話,蕭瑟飛羽向來不做他想,也隻是單純以為他們不會動手,所以不需要護衛。現在看來,或許另有深意。
比如,不想他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策天鳳,與你今日找我有關?”蕭瑟飛羽緊守重點,絕不輕易跟着他的節奏走。
“是。”溫皇承認了,“吾很好奇,羽國志異中記載傷重不治身亡的黑羽栖青玉,為何未死。”
這與策天鳳有關嗎?
蕭瑟飛羽想不通這當中的關鍵,也不明白他向自己詢問此事的用意,回絕了:“這件事,你不該問我。”
“說的也是,是吾唐突了,”溫皇看似失望地歎氣,微微低頭表示歉意,随後将話題轉回今日的會面,“一個名字,就讓你放棄任務前來,意思是,黑羽栖青玉的身份,更重于蕭瑟飛羽的意思嗎?”
溫皇這幾乎是明着坑他了。
黑羽栖青玉是羽國的身份,蕭瑟飛羽是中原的身份,何者輕何者重,代表重點在何處的意思。
一個名字一個套,前來即是中套,在這等着他呢。
蕭瑟飛羽心裡暗罵不要臉,即使是被兜帽蓋住,臉上依然冷淡:“吾并未放棄任務,而且,也未承認我就是黑羽栖青玉。”
任務是轉移給任沉浮,不是放棄,他也隻是承認他和黑羽栖青玉有關而已。
但他的否認,似乎也在溫皇的意料之中。他唇邊的笑意不減,說道:“朱聞赤霄用《羽國志異》與吾交易,說此書含有吾想了解的事實,而書中透露的線索中,能與之對應的無非是你,以及他。”
“将藏鏡人的任務交予本屬後勤的任沉浮,坦白說,這實在算不上難猜。”溫皇搖頭感慨,“吾想,朱聞赤霄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吧?”
這句話被同步到朱聞赤霄耳中,讓他心生不妙,更加快了腳步。
“用《羽國志異》與吾交易,該說你們是膽大,還是魯莽呢。”
看來,溫皇對《羽國志異》的了解,可能比他們想得更加深入,來源必不止書中内容,默蒼離不可能透露更多,那隻可能,在他們交易之前,溫皇便看過《羽國志異》了。
甚至去過了羽國。
“我想,他更希望先生說他聰明。”蕭瑟飛羽回答。
什麼魯莽,不存在的。
“哦?”
“而且,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不然,你就不會攔我了。”蕭瑟飛羽不緊不慢,“因為這樣,你們才有理由,單獨見面。”
“而這件事情,俏如來并不知情。他會認為,吾找你,是為了第四本的九龍天書。”溫皇淡淡補充,說話間,身形飄忽,乍然變成任飄渺,“以及,你。”
飄渺劍氣四散,掀起蕭瑟飛羽蓋臉的帽檐,蒼白冷漠的人,周身散發出同樣如雪冰冷的劍意:“而我,自當全力以赴。”
銀白與淺藍的劍氣自兩人身上迸射而出,無劍亦似有劍,利鋒掃蕩四周,草木盡折,沙塵飛揚。
一息、兩息、三息……
不知過了多久,一縷雪白的發落到地面,宣誓這此番對招的結束。
“你有留手。”任飄渺面色不悅。
“前輩同樣有所保留。”蕭瑟飛羽不急不緩地說,“不過切磋,點到為止,前輩海量。”
他的個性太熟悉,讓任飄渺的眼睛危險眯起,“你讓吾想起一個人了。”
飛羽知道他指的是誰,回應:“蕭瑟飛羽隻是蕭瑟飛羽,不是箫無名。”
【默蒼離就隻是默蒼離。】
不對戰,就不會有生死。
【不入局,就永遠沒輸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