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灰飛煙滅了，呢。

把意識從投影裡收回，我重新站在「圖書館」裡面，虹螢叼着根棒棒糖不知道在幹什麼，至少她把花鳥樹山模拟出來了，挺好的。

不對水池裡面躺了個誰啊。

“你就拿前文明人類的記憶做這些？”我睜大眼睛，從沒有想過此智械生命是以此種方式出現的，“妹子我真服了。”

“哦，你說那個啊。”她無奈地笑，“尤拉啊，她不僅不是人，好像還沒醒着呢。”

哦，這我是知道的，和保存者計劃不同的是，圖書館的權能更偏向災後的重建工作，于是也有人與家人告别将意識注入全新的身體，這是千千萬萬場記憶孕育的光明。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我仍願意相信她還是她，隻是計劃中的一環需要她的支持。

也無需，在數百萬億年得不到回應的日子裡，她精神逐漸崩潰，他們說源石會是無數種答案的唯一，它意味着統一，它意味着另一種存在的狀态，那會是一片索拉裡斯之海，一切都是在無序中存續，那為什麼這麼久還得不到答案。

源石不僅可以造福人類，也可以毀掉一切。

程序為了修補，誕生了機械的第二人格，第二人格的目的與文明的存續的目的不同，她清晰的意識到未來危機重重，而泰拉人類卻是扶不起的阿鬥，内鬥戰争層出不窮。

她認為，不如提前回歸源石的内化宇宙，加快同化進程。她的第一次試探化作了炎國女子，經營多年是為保護她的具體位置，防止有像阿戈爾的那種事發生。

别問我為什麼知道，我好歹也有着剛誕生千年的心靈好嗎。

“不用管這些……”我扶額，歎了口氣。

為什麼我要緊握住一無所有的未來呢？

·

“你總知道他家在哪吧。”厄修拉問。

“知道，但是……”

“不用管尤裡西斯的意見，不接電話要麼是睡着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我看他也睡不下去，要麼是他偷偷對你們所有人做了手腳，心虛了，我看他更有可能是後一種。讓我看看。”

厄修拉去摸卡特斯的臉，奏一下紅了臉，此女毫無自覺去看他的眼睑，一下意識到問題。

“ （萊塔尼亞髒話），我就知道。”

“他果然對你…用了源石技藝。”

厄修拉與尤裡西斯是雙胞胎，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想法。

看見自己最珍惜的人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時候對自己說，“我就是你我也愛你。”的時候，她就做好了他還會有今天的準備，她實在是太了解他了。

啊啊，尤裡西斯，無論如何——

你被我找到就死定了。

·

“我好像有種不祥的感覺。”我說。

虹螢：“你要做好被暴怒的厄修拉揍的準備哦。”

“你怎麼比我還了解她？！！”

·

呐。

盡力擺脫命運隻會走上命運給你安排的那條路，隻有在這固定的航迹偷換概念，才有那麼一絲絲改變的可能。

既然未來已經無可救藥。

那就讓我拉響風暴的前奏吧。

·

“你眼睛一眨一眨的是要給我放電嗎，我還以為你要抽羊癫瘋了。”我說，“想問什麼直接說。”

“我來替大家問！”她湊過來，“尤拉醬～繞這麼個圈居然一點好處都不想撈，是為什麼呢？”

“啊，這個不能說。”

65.

我的眼晴裡有惡魔存在。

——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把繃帶随意的纏在左眼上，這次沒放投影出去，隻是鑒賞的話該多無聊啊，虹螢有一籃子糖等着吃，她不無聊，我無聊。

她看見我要出去了，眼睛一亮：“你什麼時候這麼帥了？啧啧啧，叫你平時不好好打扮自己，随便弄一下長還是好看的，就是認不出來是你了。”

我又想翻白眼了。

“你說的，認不出是我。”我揮手告别，她肯定地點點頭，“那麼一會見。”

我要去找一個喜聞樂見的人。

——

并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