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狂歡的樂章。
我會想起崔林特爾梅的那天黃昏,讨厭那裡除了家之外的所有的一切,沒有什麼是可以挂念的,崔林特爾梅的落葉落下來,化作黏膩的血滴在特裡蒙。
在萊塔尼亞與赫爾昏佐倫相關的作品可太多了,光是演繹女皇們如何奇迹般取勝的歌劇就有上百部,在萊塔尼亞,創作是自由的,這大概是…人們真情流露的結果。我不一樣,我永遠不懂得欣賞那些美麗的東西。人造的,編造的,心髒裡裹着眼淚的,雕塑會發出聲的。我說,小鳥、小鳥,不要哭。
我們聽到的音樂很多都比哥倫比亞的曆史還要悠久,通過音樂,己逝之人的意志會在我們身上延續。
……所以請,全身心回應我。
“怎麼會有這麼多?!這比拉特蘭買司康餅的人還多!”虹螢摸了一把汗,仍然堅持突突突,“你那個法術不會傷害到己方隊友吧?”
“沒關系,你要是死了我給你換具身體。”我說,“由我個人意志演奏的音樂,具體體驗有點像礦石病,你如果想體驗源石從身體裡長出來的感覺可以不堵上耳朵。”
“……好吓人。”
·
若有若無的琴聲,仿佛在前方很遠的地方,又似乎近在耳畔,它穿越了時間,穿越了不同聽衆的記憶,将同一塊記憶拼接。厄修拉·柯克蘭被這熟悉的樂聲吸引,率先跳了進去,萊辛緊跟上她。
……
“當一個人已無力面對現實時,曾經希望的一切反而變成尖刺刺向他。”
厄修拉什麼也沒看見,她在黑暗中摸索,終于看見一點光亮,她嘗試着往前面那點亮光更近一點,然後看見了尤裡西斯……不對,那不是她弟弟,那隻是一道虛影。
虛影擺出了尤拉最喜歡的姿态在那看書,她記得那本書,尤拉吐槽它是逆天狗血巨著,大概講了高盧某貴族的愛情故事,然後上演了你追我逃我們都插翅難飛的故事。厄修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她是個寬容的姐姐,不會因為弟弟疑似弱智就放棄他。
她會抱緊哭泣的尤拉,就算他早熟,他也隻是一隻小黎博利。而厄修拉現在站在這裡,虛影擡起頭,把書合上。
她感覺莫名的悲傷,很久以前他就不再喜歡傾訴,說的話是真是假?她不知道,她記得他總是喜歡躲在如崔林特爾梅黃昏一般的燈光下,厄修拉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她恐懼的是什麼呢,難道是和記憶中完全相同的夜色?
明明完全不同不是嗎。
尤裡西斯說:“姐姐。”
“愛什麼的是不存在的吧。”
厄修拉睜大眼睛,她去摸幻影的手,因為是影子,小鳥的手沒有一點溫暖,但他用尤裡西斯的幼年形态可憐巴巴的看向她,她有點想哭。
“尤拉……”
尤拉的幻影不見了,但厄修拉低頭一看,發現手心裡留下一個三角形的東西,花紋很特别,有點像三面骰子。她緊緊握住,好像這樣就能抓住他。
……這是什麼。
“尤裡西斯。”
她終于找到萊辛了,卡普裡尼也茫然地看着手心裡的三角形,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上去拍拍他的肩:“走吧。”
“好的…”他仍處于恍惚狀态下。
信任什麼的有可能是不存在的呢。
74.
如果世界變得冷漠的話,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