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我已經做好道别的準備了。”水銀說,“可能是倒春寒吧,她還是這麼傷我的心。”
“捱過了冰凍三尺,怎還怕料峭春寒。”我漫不經心地踱步,這次的施術單元是一把儀式用劍,以利亞給的,是一把甚至沒開刃、沒見過血的劍。
“…尤裡西斯。”
他突然問我:“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麼做。”
如果他能隔過屏幕看見我的表情的話,能看見我沒有表情,我實在不忍心戳破他可悲的幻想,可憐的水銀,眼淚又為了不值得的人而流。好想抱抱這個水母。
“沒關系的,水銀。”我說,“好好地睡一覺吧,你總有一天會遇見更好的人的。”
安多恩在替别人做禱告,我抄起書開始寫字,微風拂過我的臉,小黎博利金色的頭發猝不及防的飄到我面前,詩蘿蹲在我旁邊看我寫字。我停下繼續寫字的手。
“怎麼了?詩蘿。”我盡力模仿克萊德對弗朗茨的态度,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大哥哥…你流血了。”小姑娘指出,我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臉,血染上指甲。她急忙去拿紙巾擦我的臉,我笑起來:“沒關系的。”
“為什麼呢…?哥哥,你難道不痛嗎?”
說實話,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手拂過傷口處有些許刺痛的感覺,以前或許會吵着說自己要毀容了,現在居然要由一個小姑娘來提醒。
草(泰拉一種植物的名稱)。
朱波你有一種來到安多恩身邊智商就直線下降的美。
即使是遠房親戚,詩蘿比我更像年輕的以利亞,小姑娘的長發沒有束起來,我剛好在口袋裡摸到兩個發繩。
于是等艾澤爾帶着塞茜莉亞趕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我在給詩蘿綁頭發,以前總是替姐姐綁頭發,做起這種事情簡直是輕車熟路。薩科塔無奈地朝我說話。
“沒想到你也會編頭發。”艾澤爾說,撓了撓頭,“能幫我照顧一下塞茜莉亞嗎?”
我:“可以可以。”
其實我還挺受小孩子歡迎的,我自認為自己長得還不錯,脾氣也還算好。詩蘿站起來去拉塞茜莉亞的手,我有一瞬感受到了欣慰的感覺,真是令人意外。
臉上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大概是結痂了,我重新拿起筆,為下次的新曲創作打基礎。
這樣安閑的日子可不多了。
120.
博士翻了半天才發現尤裡西斯的事件報告,幹員印流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更進拉普蘭德的狂歡節計劃,很難想象他的技能其實是主動技。他翻來覆去隻看岀來幾個字:“太有樂子了。”
費德裡科·吉亞洛被教宗叫回去了,現在做他的助理的是阿爾圖羅,黑色頭發的女性薩科塔曾用“依賴”來形容他,博士輕輕歎了口氣,尤裡西斯是怎麼想的他不知道。即使他再喜歡這個幹員……凱爾希不明不清的态度證明了一切。
翻到最後一頁,或許是走的匆忙,他又怕博士看不見,用便利貼黏在上面,“我去接人!算外勤!”,字迹潦草,龍飛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