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我剛殺了一個人。”
我說,把手套摘下丢進垃圾桶裡,蹲下來拉起我侄女的手,金色頭發的小姑娘擡頭仰望我:“ 哥哥……”
“不用擔心,詩蘿,這隻是一場夢。”我捂上她的眼睛,“什麼都不用想,我會替你解決的。”
——
三個小時前。
水銀在耳機裡打哈欠:“你又去拉特蘭幹嘛?你今年的外勤有一半在拉特蘭了,這次又接了誰的委托?尤裡西斯,你要是實在喜歡那把琴我回頭給你弄來。下次放我去。”
我敲了敲耳麥:“你有沒有詳細看過。”
阿戈爾人:“一打開終端就是被人背刺的時候,我不敢看消息了,昨天哭得雙眼皮都腫岀來了,好久沒哭了,虹螢說我的哭聲把想收保護費的□□都吓跑了。”
我歎了口氣,在拉特蘭的荒野可沒什麼願意和你說話,水銀雖然幼稚,但卻是一個很難得願意給人提供情緒價值的人,隻是太容易和人交心,太單純。我繼續和他說話,争取讓他從這種狀态裡岀來:“你有沒有想過你就算有錯,作為你的朋友,居然第一反應是來質問你,口口聲聲說着“證明”,而不是向你求證。這樣也好,現在早點認清一個人,回去我找你好了。”
我自認為自己很讨人厭,所以不在意别人的評價,但是水銀在乎,小水母一捏就碎成很多塊碎片了,我聽見他的聲音又哽咽起來:“我做了那麼多,結果她……唉,算了。”
“回頭去扇她幾巴掌好了。”我滿不在乎地說,“你要下不去手,我來。”
阿戈爾估計哭得泣不成聲,我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也隻能按着他的意思來,更何況水銀是個老好人,不然也不會把所有人的關系都搞的好好的。隻是有些人…唉。
我開始轉移話題:“話說我有個侄女在拉特蘭上學,黎博利就是到哪都吃香,隻是她父母都身故了,我媽叫我去看看她怎麼樣。這次是又要多一個妹妹了哈哈。”
“名字是什麼?來來來,我幫你查。”水銀猛地把筆記本電腦掏出來,“嗯嗯,不會也姓柯克蘭吧。”
“詩蘿,沒有姓。”我說,急速補充水分,又啃了幾口可麗餅,“以後應該這麼姓。”
“為什麼。”
“因為我爸媽想要個可愛的姑娘太久了。愛斯梅拉達是美術生,精神狀态可觀。在用錢交朋友這件事非常輕松。我姐厄修拉,呃,一根勁,特别固執,有點像萊辛。
還有一個希羅多德,他談了七年戀愛至今感情好要歸功于他是個戀愛腦。還有一個尤裡西斯,最讨人厭,純恨戰士。所以你覺得呢。”
“你人挺好的啊。”水銀說。
117.
我的感情真是喂了狗。
水銀又去哭了。詩蘿看上去七八歲,是漂亮的小黎博利,雖然我們在路口迷路了很多次還是靠我找外援艾澤爾才把這個問題解決掉。見行者艾澤爾,刻版印象中我記得他很擅長帶孩子。
“幸好我出外派了…尤裡西斯,好久不見。”溫和的薩科塔朝我們笑,“上次塞茜莉亞的事謝謝你幫我…對了,那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