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薩柯醒來這件事阮鶴洲是應該高興的,如果不是看到薩柯身邊坐着的秋侖的話。
秋侖來送薩柯進工廠那天被收走的衣物和随身物品,一直挎在身上的小包包因為當時暈倒沾了灰,薩柯拿到的時候有些小小的不開心,但下一秒就被秋侖拿走了。
“沒事,我給你洗幹淨之後再還給你好不好?”秋侖看見薩柯撇起的嘴巴,出于一種莫名的愧疚“說”,他給薩柯準備了一個寫字闆,用來解決薩柯失聰期間和别人的交流障礙。
秋侖到現在也覺得如果當時自己在飛船上多問兩句,薩柯就不會被拐進蘇勒維斯受苦。
但薩柯并不知道秋侖内心的想法,隻覺得秋侖對他很好,寫字闆上的文字都很基礎,還沒到自己不認識的程度,看過之後笑了笑,又有些腼腆,“謝謝哥哥,但是會不會很麻煩?”
“不會,放心,一定給你洗得幹幹淨淨。”秋侖擡手摸了摸薩柯的發頂。
手指無意間擦過羊角的末端,害得薩柯忽然抖了一下,臉蛋紅紅地摸上自己的角,說:“哥哥,有點癢。”
秋侖覺得薩柯的反應實在是太可愛,下意識用手指蹭了蹭薩柯的臉頰,反應過來之後慌亂抽了手背在身後,輕咳兩聲掩蓋了自己的尴尬。
但薩柯不覺得有什麼,在工廠裡他跟别人的肢體接觸顯然都要比現在親近得多。他手裡的蛋糕是秋侖帶過來的,味道很不錯,酸酸甜甜的帶着好聞的莓果香,是薩柯很喜歡的味道。
而剛剛從隔壁回來的阮鶴洲就正好看見這一幕,以及秋侖将手背在身後時,還意猶未盡正在摩挲的手指。
阮鶴洲眼神一厲,看見薩柯恍若無覺的單純的表情,隻感覺自己的牙都要咬碎了。
秋侖把小包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整整齊齊擺在薩柯床頭的小櫃子上,包括那件老舊的星腦F01,地圖,以及他在Ω星辦理的身份證件。
“你叫薩柯·珀斯?”秋侖看見證件上的信息之後問,“我聽阮鶴洲叫你綿綿,我也可以這麼叫你嗎?”
“可以呀。”薩柯轉頭沖秋侖笑,正好在擡頭時看見阮鶴洲,握着叉子的手朝阮鶴洲揮了揮:“哥哥!你去哪裡啦!”
門口的阮鶴洲這才進來,順手勾了一下薩柯的鼻子,抱怨似的說了一句:“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還以為你這一會兒就把我忘了。”
薩柯鼓了鼓嘴,“你要不要嘗嘗?這個蛋糕好香。”
阮鶴洲看見薩柯用叉子擓了一口蛋糕遞到自己臉前,沒多想就就着薩柯的手把蛋糕含進了嘴裡,其間他看了旁邊的秋侖一眼,眼睛裡是明晃晃的挑釁。
秋侖自然接收到了阮鶴洲對他的敵意。
但他并不覺得這敵意來得莫名其妙,事實上他們這點對薩柯的小心思,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
隻是在薩柯面前仍然保持着一派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