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浔對刷好感有自己獨特的技巧。
由于她神一般的先天特質【天人之姿】,就意味着每與她經過任何事件都會對她增加固定好感。
這些事件裡除了日常的特殊事件和突發事件外,還有每日可舉行的公衆活動,以及時不時來一次的戰鬥事件,這便讓林浔早早養成一種高嶺之花我偏要摘一摘、強扭的瓜我非要試試甜不甜的社交悍匪形态。
這片大陸上沒有她拐不到的SSR!當然,璃月那位漂亮數值除外。
但是《提瓦特》這款遊戲的好感系統有一點問題就是傾向不明,她不确定最後刷出來的好感數值究竟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曾經的少女君主年輕不懂事,以為好感滿了才是完全屬于自己的打工人,真誠快樂地将朋友、下屬這些她心中不同分類的人都刷至了滿級。
後果非常可怕,林浔險些打出一些非常丢人的結局,也導緻她不得不放話說她的戀人是這個國家,并寡到82歲才逃脫了極其可怕的美色修羅場,并且下一輪也還在和活到了五百年後的長生種們搞些暗戀喜劇。
但好感滿又是一件難以避免的事,所以林浔在數百年間也學會了另一個操作——我把你看作重要的友人。
至今無人在少女君王滿含信賴的朋友卡下得以幸存。
鋪墊了那麼多前事,其實也隻是想說明林浔對于好感的傾向,以及升降的條件幅度也是無法控制的。
所以當她唱歌時不經意掃過阿貝多的面闆,眼看下午漲了不少的好感又在以不符合正常漲弧的速度逐漸攀升時,她内心一個土撥鼠探頭,謹慎中斷了正在唱的浪漫抒情小情歌,生硬地切成了另一首沙雕洗腦神曲。
雖然不知道正在往哪兒漲但最好是給我往親情方向漲謝謝!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别逼我跪下來求你!!
雪山太冷了,沒有足夠的食物也沒有酒,連丘丘人也少有圍着火堆跳大神,如果有月亮還能留下一地清輝,但月亮都不願出來的話,就隻剩幹巴巴的寒冷了。
阿貝多一開始其實隻是隐蔽地觀察林浔,如同觀察實驗中靜置的标本,但他很快發現林浔并不介意或者不在乎他的目光,這個聚會上也無人關注他的舉動,于是他便正大光明地盯着少女兜帽下半掩的臉看起來。直到聚會結束,林浔與他回到山洞裡的實驗室,少女才擡了擡帽檐看他,“你已經盯了一晚上了,阿貝多?雖說萊茵也差不多,但她也不會目不轉睛到這種程度。”
阿貝多收回視線,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很抱歉,因為……十分好奇。”
他思忖了一下,繼續說:“我記得您說,您喜歡有好奇心的孩子。”
林浔沒否認,從口袋裡掏了糖出來吃。她在煤油燈隐隐綽綽的昏黃光線中直視眼前比她高一些的少年,少年也坦然的任她打量,林浔發現阿貝多的好感值又開始波動了。
“……你在被什麼吸引,阿貝多?”林浔問出聲來就感覺大概要帶出一些棘手又沒必要的話題,于是雙手比叉,迅速反悔,不給對方回答的機會,“我撤回剛剛那句話!以及,很晚了洗洗睡吧,今晚我要睡床!”
實驗室裡可供睡覺的隻有一個小房間,阿貝多原本就沒打算和林浔争,見林浔火速結束話題,他便謙讓道:“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您先休息吧。”
林浔鑽進房間,拉起被子齊頭蓋上。
實驗室無聊,第二天林浔便拿起留影機開始跟岩盔王到處照相,連午飯也沒回,直到快入夜了,在山坡上快樂滑雪的林浔才準備回去打個秋風。
最後迎面撞上正打算再出來找她的空。
“林浔!”金發少年看見她,幾步跑過來,兩人一同回到阿貝多的實驗室。
空和派蒙已經找到了小男孩的父親,并且在雪山上好好探索了一番。派蒙跟林浔講述他們在雪山上發現的石碑和寒天之釘,他們解開的機關和秘密,以及芬德尼爾的遺迹,又拿出三個匣子來給林浔和阿貝多看,林浔輕輕掃了一眼。
阿貝多和空聊着遺迹的話題,林浔和派蒙奮力消滅晚餐。
晚上的安排還是林浔和派蒙睡在休息室,阿貝多和空在外面随便擠擠,但林浔有些睡不着。她睜着眼睛看了半天天花闆,聽到派蒙發出細細的呼噜聲,捱到下半夜,林浔從床上爬起來了。
實驗室早已經熄燈了,但今夜有月,月光映輝着雪地,依稀映亮了山洞内部。林浔脫了鞋,赤腳踩在冰冷的地上,像貓一般無聲地穿過了實驗室。
直至洞口,她才換上鞋出了門。
無論腳步再輕,落在雪地上總會有撲簌簌的聲響,林浔找了個方向走遠了些,感覺實在太冷,便開了準備好的放熱瓶,才尋了一處斷崖坐下。
對于空今天帶回來的芬德尼爾的故事,她其實沒什麼感觸,毀滅了三千多年的古國,那些碑文和壁畫記錄的故事也都變成了虛無的注腳。
但是她看到了記事者之匣。
在那些絕望中對天空,對大陸,對人類的詛咒的末尾,已然将自身一同放棄的記事者,卻在最後提及「聽說何處有人正在建立無神的國度,那麼,或許他們也有對抗世界的力量吧。」
林浔在派出了那麼多耕地機卻得不到任何可靠情報之後是很不快的,也不再耗費更多精力在滅亡的國家上了。但看到芬德尼爾也曾知曉坎瑞亞,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地圖上看到這個科技側的國家時,所産生過的類似于同類的感受。
即便現在已證實芬德尼爾也是由神帶領的國家,當初的感覺也沒有随之消失。
時隔了三千多年,林浔知曉了芬德尼爾與坎瑞亞也曾短暫對望過,即便一方的崛起伴随另一方的消亡,但林浔覺得僅憑那短暫的對望,就值得她為擦肩而過的古國奏響她的琴。
“自加冕為王于稀寒之國。”
“冠我以松針為披雪為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