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會粉碎所有的槍械劍刃。”
“把仇惡融化于篝火之中。”
空靈凄婉的吟唱随風而遠,緩緩飄散開。林浔唱罷一首,靜坐至放熱瓶失去熱量,才起身回轉。
林浔在第二天和空離開了雪山。
空還有些雪山上的發現和委托需要交付,林浔便回了一趟達達烏帕谷看了看情況,确定一切仍井井有條後又來到了風起地。
她坐在風起地的草地上,能遠遠看見雪山上浮起的寒天之釘。
林浔抱着琴倒在草地上,靜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浔閉上眼睛,幾乎要在草地上睡着了,才聽見旁邊響起極輕的足音。她睜開眼睛,剛好看見蒼翠的詩人在她旁邊坐下。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林浔出聲,嗓子因為一直沒說話而有些啞。
“唔,畢竟林浔來找我了。”溫迪側頭微笑,“你回來找我,我是很高興的。”
“嗯,關于你之前的情緒從何而來我算是了解了。那順便麻煩你也告訴我天理是怎麼回事吧?”林浔利索地問。
“诶诶?這麼直接嗎?這可真是吓到我了啊。”詩人狀似驚訝地眨眨眼睛,但是這些情緒又慢慢淡去,少年在大樹下靜靜問她:“那林浔知道了這些又打算做什麼呢?”
“因為此次事件除了所謂的天理外,似乎還有神明的參與,所以我打算先挑起局部戰争,引起混亂,渾水摸魚後擴大沖突,最後帶領丘丘人打響席卷提瓦特的複仇之戰!屆時戰火将遍布每一寸土地!”林浔在溫迪的話剛落就開始秒答,她語速稍快,字句清晰,說完之後緊接着反問:“怎麼樣,你怕不怕?”
一開始神情還微妙緊繃的溫迪聽完後頓時睜大眼睛,他裝模作樣地微微倒吸口氣,然後才點評,“啊,這可真是太可怕了!”
林浔從草地上坐起來,她拉下自己的兜帽,與那雙相距不過咫尺的翠綠眼眸相視,“溫迪,我不是小孩子,非黑即白沒有必要。我想報複随時可以帶着丘丘人一四六破壞二五七恐襲周三還能放個假,但這樣一點用沒有,隻是純粹發洩自己的怒火,還會透支我所在乎的人民。”
林浔的黑眸在陽光下通透理性,她不避不讓地直視溫迪的雙眼,氣場帶着極端的壓迫性與侵略感,她繼續闡述:“其實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我并不在乎,五百年已經過去了,我又是不講理的人,什麼理由都不會接受。而你所想要知道的我也無法回答,現在問這些問題實在為時過早,無論我現在說什麼,最後的答案都不一定出自我的意志。”
林浔講完話,一下子好像又變回了本來的樣子,她甚至又倒了回去。
“嗯?”溫迪這時才遲鈍地發聲:“林浔這不是什麼也沒說嗎?”
“我的态度已經很清楚了。”林浔懶洋洋。
溫迪思索了一下,“林浔怎麼突然想到來和我說這些呢?”
“因為天氣不錯吧。”
她開始磕糖。
林浔從三千多年前建立坎瑞亞起,在發展擴張的過程中從沒有過任何敵手。因為可能成為她敵人的人、可能反對她甚至質疑她的人,在那之前都會先成為她的朋友。
林浔認為這才是【天人之姿】真正的用法。
消解敵意,淡化沖突,而林浔也相信熒的判斷,相信她蟄伏五百年也要發起的戰争對象才是真正的敵人。
“好敷衍啊,林浔。”溫迪輕輕歎氣,“不過,林浔是什麼時候确認我的身份的呢?”
林浔:“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彼時一起快樂又自在的流浪在蒙德大地上的少年少女,見到了風起地的七天神像。
——風神竟然是美少女!
少女歡呼。
——嗯…有沒有一種可能,風神大人是個男孩子呢?
少年學着她常用的句式反駁。
——這位仙人跳都會失敗的先生,請不要打破少女的幻想!
少女看了看他,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