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諾媚笑,“可不?有人對他感興趣。”
蔡非同幽幽道,“敢問是誰?”
隻見包一諾頓了頓,低頭整平褲腳,眼神透着輕蔑,“這不是你該問的。”
蔡非同嗤笑,“那恕下官,無可奉告。”
包一諾氣急敗壞的起身,威吓,“你你你……哼,你早晚得死在我手裡!”
蔡非同用指頭摳了摳耳朵,淡定地轉過臉去。
包一諾更是勃然大怒,在牢中來回踱步,吼道:
“好你個蔡非同,我明日就上表朝廷,你這個官是買來的!是賄賂而來!”
“你作為大啟狀元,作風不端,行事不正!”
“何師爺,明日就去江縣張榜公示,凡是告發蔡縣令貪贓枉法,殘害百姓的,重賞!凡是隐瞞不報,一律當包庇處理,重罰!”
……
師爺站一旁勸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蔡大人恐受累,記不起來了,不如多給一點事情,容蔡大人好好考慮考慮?”
包一諾拂袖而去。
師爺走到蔡非同身邊,低聲鬼祟道,“蔡大人,您可得好好考慮一下。您的老母親這幾天,身體可是有些抱恙啊……”
蔡非同身體如雷擊般顫抖了一下,怒視,“我母親怎麼了?”
師爺唏噓悲歎,“江縣送來消息,您的母親知道府衙拿了你,急的暈倒了。”
蔡非同握緊拳頭,着急萬分,欲撐起身體,無奈腰背臀疼的徹骨,又重重的跌趴在草床上,“你不可以……”
“蔡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師爺摸了摸蔡非同掉落的一縷頭發,虛僞安慰道,“當初魏知府和宋通判來找您,您怎麼就那麼聽話呢?”
蔡非同冷冷的問道,嗓音急啞,“我母親現在如何?”
“你母親是死是活,不還是全看大人嗎?”
“你們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白小黑在江縣的時候,可有什麼朋友?”
蔡非同想了想,“幾個捕頭跟他關系不錯。”
這自然不是師爺想聽的。
蔡非同立刻補充,“他的家人有個叫羅叔的。”
師爺起身,陰笑着說,“還請蔡大人再多想想,沒事,我們時間多的是。”
-
翌日。
白琛起的很早,他沒有睡好,俊秀清冷的臉龐帶着一絲憔悴,換上了一身銀色翎羽紋路的常服,頭發簡約豎起。
這是要準備出遠門的打扮。
就在這時,差役在門外敲了敲門,“大人,可用早膳?”
“端進來吧。”
一碗白粥,幾碟小菜,還有兩個白面餅。
白琛正準備坐下吃飯,昨晚牢獄的守衛走過來,對白琛行禮,“大人。”
白琛放下筷子,皺眉。昨日剛囑咐過守衛,凡是有人去牢中找蔡非同的,都據實彙報——看來有人坐不住了。
“何事?”
守衛走到白琛身邊,畢恭畢敬地低聲彙報道,“昨夜,蔡大人和何師爺去了。”
白琛端起白粥,冷淡的喝着,“所問何事?”
“屬下沒有聽清楚,隔着牆壁,隻聽到最後問,小璞少爺在江縣可有什麼朋友?”
隻見修長的手指捏緊了粥碗,白琛眸色一暗,“蔡非同說了什麼?”
“就說……幾個捕頭,還有他的羅叔。”
“知道了,你去吧。”
守衛跪下行禮,大步離去。
本來按照白琛的計劃,今日就要前往江縣的。看來,在這之前,還得見一見張自閑。
而且,需要避開包一諾的耳目。
可惜的是,此次孤身上任,連信任的仆役都沒有,更不用說靠得住的方式方法了。
就在他躊躇之時,隻聽門口傳來聲響
“砰————趴————”
地上滾來了一枚小石子。
白琛循聲望去,一個面色黝黑,身着黑棕色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探了探腦袋。
“你是?”
“可是白大人?”
未等白琛反應過來,張自閑一個箭步跳進了屋内,靈巧的關上了房門。
“在下張自閑,小黑……啊不,小璞少爺在江縣的統領。”
白琛面露驚喜之色,“快請坐。”
“白大人,在下終于找到你的房間了。”張自閑見到白琛就像見到了小黑,感覺格外親切,“我把整個府衙快翻遍了。”
“張大人,實不相瞞,我剛剛也想尋你。”
白琛搓了搓手,又看到張自閑的目光落在白面餅上,便将兩塊都拿起,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