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風帶着微微的溫熱吹進白色的病房,橘紅色的晚霞燒起大片雲層,金紅色的落日掩蓋在這之下,透露出的光輝照在坐在病床上的男孩身上,為他渡上金色的光暈。
男孩過肩的黑色直發在風中微微晃動,顯露出狹長的狐眼,如黑曜石般黑亮的眸子輕眨,長而濃密的睫毛如同空中飄動的黑羽,白嫩且尚帶嬰兒肥的小臉仿佛會發光,隻見他面無表情,兩眼無神,隻是靜靜地看着窗外。
坐在一旁的沢田綱吉在心裡感慨了一番新生代們越來越好的基因,表示小孩子們長得是越來越好看,然後不安的搓了搓脖子上的指環。
說來有些尴尬,就在剛剛,在reborn的指示下,彭格列發揮了它作為黑手黨龍頭的高素質高效率,僅用半天的時間便給夏油傑送上了沢田家的戶口本上,讓沢田綱吉成為了夏油傑的父親,官方認證的那種。
在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後,reborn将懵逼狀态的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帶走,貼心的為這一對新晉父子留下了增進感情的交流時間。
當然,是不是别有企圖,想看沢田綱吉手忙腳亂面對這種情況的笨蛋樣還有待考慮。
事實上,沢田綱吉确實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種情況,這戶口剛一辦完,夏油傑就對着窗戶外的風景陷入了賢者狀态,久久不能回神,沢田綱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夏油傑,期待他能有什麼反應。
喜得新爹的夏油傑大腦一片混亂,可以說是信息攝入量超載,除了呆愣的神遊,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了。
但這麼呆下去顯然不是辦法,于是夏油傑将視線從窗外收回來,離家出走的腦子也堪堪回到原處。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沢田綱吉的棕色眼睛在金橘色的光暈照耀下令夏油傑回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沢田綱吉的夜晚,也是這樣的金橙色眼眸,但裡面的情愫卻有所變化,如果說那天夜裡的眼睛是平靜無波的深海,那麼現在就是裹了糖漿蜂蜜的蜜糖,不管是哪一個都能夠讓人沉迷其中。
現在,在這一雙摻蜜的眼裡好像有星星在閃爍,那是期待,對夏油傑的一種期待。
夏油傑靜靜注視了這位便宜父親的眼睛幾秒,他的心中有很多話想問,但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即便是當初父母死亡也沒有讓他這麼慌亂。
在這種慌亂而又經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情況下,他隻能用迷茫的語氣去尋求一個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問題的答案。
“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做我的父親,為什麼要教導我,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我的事情,為什麼我會是那個特殊的人。
歸根結底,就算未來他有多麼強大,多麼堅強,他現在還沒有經曆過以後考驗人心的破爛事,他現在不過九歲的年齡,是還需要在重要決策面前依賴大人的孩子。
看着面前迷茫得宛若誤入狼群的小鹿的孩子,讓沢田綱吉想起了剛剛遇見reborn時的自己,所以沢田綱吉很想安慰安慰他。
“我知道你現在很混亂,趕鴨子上架一樣,被人一言兩語的決定了以後的命運。”
沢田綱吉嘴角微微上揚,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腦裡回憶起曾經的種種。
“曾經我也是一樣,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來了一個小嬰兒,用一種可以說是相當暴力的手段來教導我,推着我往前走。”
“我根本就是個廢材,什麼也做不好,讓我成為一個黑手黨老大根本是不可能的啊。”
說到這裡,沢田綱吉擺出了苦哈哈的表情,似是對自己家庭教師的蠻橫無理而痛苦,但看着沢田綱吉閃閃發亮的透露着喜悅的雙眼,夏油傑知道,對于沢田綱吉來說那個小嬰兒的到來雖然讓他有些煩惱,但收獲更多的是快樂,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