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圖一時嘴上爽的後果就是基地又·又·又被兩隻雞掰貓給打爆了。
是的,又一次——這個又字就很靈性。
自從解除了附身狀态,這一人一貓就沒消停過。期間夏油傑也不是沒攔過。
隻是,這倆人一方是“被辜負”的摯友,一方是還用着自己咒力的從者,勸阻哪一個都會将對方的火力拐到自己身上,而另一方則會毫不遲疑地加入“讨伐夏油傑”的大軍之中……被一人一貓合力捉弄了好幾回之後,夏油傑不由得開始懷疑這兩人是不是聯合起來整自己。
看着基本上已處于半坍塌狀态的客廳,已經懶得修理了的夏油傑召喚出一隻體型巨大的咒靈抗住斷裂的承重牆,打算湊合過這一晚明天就去找房子。而後,心力交瘁的詛咒師就黑着臉躲回房間去休息了。
在黑發青年的低氣壓下安靜如雞的一人一貓“乖巧”地目送着他重重地踩着步子進了卧室,最後那一聲“砰——”的關門聲更是吓得一人一貓抖了抖——動作很是同步。
這一人一貓對視一眼,大白貓仗着走路沒有聲音輕巧地走到夏油傑的卧室門前,鬼鬼祟祟地将耳朵貼上去聽了聽,在聽到室内響起另一聲關門聲時,知道對方進入盥洗室的大白貓沖五條悟點了點頭。而後者則尤不放心地布下了一個僅僅籠罩住客廳的【帳】。
見狀,英靈悟不由得嗤笑一聲。
“這麼小心做什麼?小鬼,你是要和我談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嗎?”
五條悟沒有理會他,在再三确認客廳中沒有夏油傑遺留下的使魔之後,這才發問道:
“你到底在謀劃些什麼,現在也能說了吧?”
英靈悟一愣,而五條悟沒有管他的反應,徑自說了下去。
“托之前相處的福,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大概也猜到了。聖杯沒可能把你困住,你說回不來?呵——唯一的可能就隻有你自己想留在那邊,這才順水推舟了一番。嘛,也有可能還想麻痹世界意識一陣子。”
英靈悟輕笑一聲,一隻貓的臉上露出了非常人性化的嘲諷的表情。
“哎呀哎呀,把自己叫作‘東西’可真是沒禮貌啊,小鬼。”
他搖晃了下尾巴,沿着五條悟布下的【帳】又下了一層【帳】。
“想瞞過世界意識?靠你那層單薄的【帳】可不成。”
五條悟沒有理會他的奚落,而是全力運轉【六眼】解析記錄英靈悟布下的【帳】,從中學習到的手法被他飛速吸收化為了自己的經驗。
見狀,英靈悟有些無趣地打了個哈欠,随即又不懷好意地問道。
“不過你為什麼不把這些發現告訴傑呢?你不怕我把你殺人滅口,然後假扮成你嗎?現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可沒人能知道了。”
“那也得你騙得過傑吧。”五條悟絲毫不怵,還露出了一抹冷笑——某人怕是已經忘記上次被傑認出不是自己并逼問的事情了吧?
英靈悟因他的挑釁而微微惱怒,他張大嘴,露出尖利的犬齒。
“哈!那是在你完好的前提下,現在麼——”
他踏前一步,瞬移到五條悟身前,小小的爪子拍在他的額頭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你能神色如常地站在這裡就已經全靠意志力了吧。說不定我這一掌下去,你就趴下去了。”
“呵,你大可以試試。”
明明被人按住了要害,五條悟卻半點不怵,甚至還露出了一抹挑釁的冷笑。他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爪子大力拍掉,完全沒去管因此而在光潔的額頭上留下的三道血痕。
“連反轉術式的自動運行都停掉了,看來是咒力的吸收出了問題?”
英靈悟沒有理會幼稚DK的挑釁,成年人憑事實和證據來判斷事情的真相——他早就對這小鬼一路以來的安靜起疑了,稍稍試探之下。果不其然,是被本方世界的意識針對了吧?之前他擅自修改了世界規則(注1),這方世界的意識可不會輕易放過他。而小鬼作為同一個靈魂,還曾經被他附身過,被錯認成一個人也不算受了無妄之災。原本他還想着把這小子作為保底方案備用着,但以他現在受到鉗制的程度來看,附身能發揮出他三成的實力就不錯了……啧啧啧。
悻悻地放棄了心底附身的打算,英靈悟毫不留情地一個屁咚将DK一頭撞倒在地上,無視了某小鬼的殺人目光,用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臉頰。
“……”老子明天就撺掇傑把你變成咒靈玉吃了!
硬生生忍下了被隻肥貓騎在胸口動彈不得的恥辱,五條悟“頑強”地追問:
“我被限制你也不會例外,就算你能夠吸取傑的咒力補充,長時間維持這個【帳】的消耗也會引起他的注意吧?還不如快點說出自己的目的,咱們一拍兩散——你也不想被傑發現的吧?”
“哈——”英靈悟沖他露出了呲牙的威脅表情,見他依舊不為所動,隻能無趣地撇撇嘴,重新蹲坐下來。“真是無趣的小鬼。”
“别東拉西扯的,快說。”
“好吧,好吧——真是不可愛的小鬼……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目的——自然是【根源】之力了。”
見五條悟露出認真傾聽的表情,英靈悟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你現在也知道了,除了我們自己的世界之外,還有着很多的世界。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來自哪裡的敵人就會突然出現。尤其是這種與時間有關的靈子轉移技術——敵人打不過現在的你,就會跑去你小時候嘗試幹掉你,實在是非常麻煩。”
五條悟設想了一下如果他遇到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發覺這似乎的确是無解的。
“所以我要把我們的世界與這個大世界融合起來,這樣一來,穿越回過去的代價就會變得很沉重,重到他們無法準确地把握那個時間點。此外,如果我搶在他們之前掌握了【根源】,他們也就沒了搞事的能力。”
“你漏了一些關鍵的點沒說吧?”
“嗯?”
“【根源】這種東西,怎麼看都是被世界意識掌握在手中的東西吧?所以——你留在那裡,是要跟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鬥一鬥嗎?”
“被你發現啦?哈哈,很酷吧?我可是【最強】,自然要跟最厲害的對手打架了。不過這些你可不要告訴傑噢,他肯定會擔心的。”
“不會告訴那家夥的,否則他又要想東想西了。”
“哈哈,那家夥就是一天到晚喜歡胡思亂想,你得給他找點事做……對了,像這次這樣的時空旅行要不要再來幾次?那家夥肯定喜歡。”
“哈?你隻是想要抓勞動力去替你處理問題吧?……呵,敵人都還沒解決呢就已經在想赢了之後的事情了嗎?”
“欸——臭小鬼你可别不識好人心,我這可是在幫你!想想看,沒有第三人加入,也沒有爛橘子和咒靈的打擾,隻有你和摯友的兩人世界——锵锵锵,五夏的超——Cool二人之旅,在旅行的時候還能一舉解決全球變暖問題——你難道不心動嗎?”
“……”可惡,居然真的有億點點心動是怎麼回事?
見他心動,英靈悟趁熱打鐵地勸說道。
“不僅如此哦!你看你和傑現在的相處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問題的吧?”見他似乎想要出聲辯駁,英靈悟趕緊搶在他之前繼續說道。
“在這裡還沒什麼,等你們回去之後,想好要怎麼相處了嗎?”
他的問題讓五條悟一時也沉默了下來。見他不說話了,英靈悟松了口氣,繼續說道。
“傑犯的那些事,想要讓上面放過他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以傑驕傲的性子肯定也不能接受那些爛橘子提出的條件,所以十有八九他還是會去做詛咒師。到時候你如果要維持和他的交往,一定會遭到阻攔的吧?傑那家夥可是超體貼的,肯定不會讓你為難的吧?說不定到時候又會說着什麼‘為了悟’之類的傻話不辭而别了哦?”
“他敢——”一想到那樣的場景,五條悟的新宿PTSD瞬間就起來了,人也一下子坐了起來,将大白貓給掀飛了出去。
——呵,傑那小子要是再敢逃跑,他就打斷他的腿把他關到五條家的禁閉室去。
五條悟陰暗地想到,同時對于那些阻攔在他和摯友之間的人越發地覺得礙眼起來。
“你說他敢不敢呢?”英靈悟幽幽地反問,“不提那個笨蛋死腦筋,那些高層還有老爺子們應該也有話要說吧?”
“誰敢提出阻攔的意見,我就先送他去三途川。”五條悟冷冷地說道。
在和傑和解了之後,他想要證明對方是錯誤的執念也就淡了,想做教師的意志也就不那麼堅定了,畢竟高專教師一看就是很麻煩的工作,看看夜蛾就知道有多辛苦了。再加上從英靈這邊得到的關于未來的悲慘記憶,現在的五條悟其實對于成為高專老師有點糾結——尤其是當看到未來的自己那24小時無休的頂級社畜生活,就更不想當老師了呢。
要不,他也跟着傑叛逃了吧?那些又髒又累又繁瑣的活計,誰愛幹誰幹去。
“總得有個人坐在那個位子上的。”英靈悟笑笑,不去計較他孩子氣的發言。
“等解決了那個腦花再說吧。”五條悟表示這個話題他暫時不想再聊下去了,至于日後——那當然是抓了傑頂上去啊!
“而且你别扯開話題!”
“啊——一不留神居然都這麼晚了,我可得回去睡覺了有,傑還在等着我呢~”
英靈悟露出一個誇張的急切表情,然後腳步不停地往夏油傑的房間跑去。
“可惡!”完全不想解釋了呢,這家夥!而且——
“傑是要跟我睡的,你這肥貓回黑泥裡去睡啊!”
“才——不——要——”
大白貓一邊跑一邊周身飄着小花花,五條悟臭着臉在後面追着他,倆人扭打着滾到卧室門前,就見到陰着臉的夏油傑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我假設,你們知道現在幾點了?”
夏油傑微笑着問一人一貓,而倆個家夥動作一緻地摸着腦袋露出了“诶嘿”的傻笑。
“這個時間,把房子打壞我們就沒地方睡覺了,悟和悟,你們應該明白的吧?”
夏油傑繼續微笑,眯起的眼睛讓一人一貓都安靜如雞,大氣也不敢出。
“還有,悟,你進來一下。”夏油傑一把揪住五條悟的衣領,把他扯進了卧室并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可惡!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啊!?傑?傑~傑!!”英靈悟因為吃驚慢了半拍,被關在門外,急得用爪子直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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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門後,五條悟看着把他拉進房裡後就一個壁咚把他壓在門闆上面無表情氣勢十足的夏油傑,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弱弱地出聲。
“傑——?”摯友你這個樣子好可怕,我有點害怕。
夏油傑沒有搭理他,他隻是伸出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摸上了五條悟的下腹!
“傑!!”五條悟驚叫,吓得聲音都高了一個八度。
“别動。”夏油傑不耐煩地低喝吓住他的動作,随着對他丹田的探查,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傑,你的眉頭都可以夾死蚊子了呢~”五條悟眨巴着他那雙卡姿蘭大眼睛,試圖活躍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