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隻能把希望壓在新人頭上了?!
于桑之被壓得差點一個踉跄,等到站穩之後,隻低垂着頭,視線下落,烏黑的發旋漂亮又柔弱,像被綁過來的良家嬌娘,被土匪惡徒抓到這烏黑流膿的肮髒之地,隻能泫然欲泣地乞求旁人的心軟。
然而實際上,于桑之肚子裡有多少壞水,誰也不知道。
老鸨插着腰,淺淡的冷香撲到眼前,厲害的眼睛都瞪圓了。
她第一眼就被驚豔到了,她手上經過了這麼多女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枝花,練就了她獨具的利眼,誰真的漂亮,誰隻是皮囊漂亮,誰适合習舞,誰适合琴棋書畫,都逃不過她一雙法眼。
不然也不能在這小城裡把這家青樓發揚光大。
但是,這樣氣質的女子,她還從未見過。
她曾見過大人物帶在身邊的女子,表面柔弱又嬌氣,背地裡卻時不時打死一個下人,對底下人露出嘲諷的神情。
卻沒見過這樣渾然天成讓人心疼的姑娘。
“好好好。”老鸨拍着手,看于桑之的目光就像是看即将冉冉升起的希望。
她這家青樓,因禍得福,也許不會繼續衰落,還會更上一層樓呢。
老鸨綻出大大的笑:“我要了,無論多少銀子,說個數,我給了。”
目光不離于桑之,好像是看會跑的大金子,一不看穩,就要自己長腿跑了。
“好嘞。”壓于桑之過來的壯漢感慨此行的順利,歎息自己老闆定的價還是太低了,又有點尴尬自己剛剛的失态,急着把事情辦了,自己回去解決慢慢解決。
換成往常,老鸨也許會拉人湊生意。但現在,老鸨可沒有那個閑工夫。
她急着把人收拾幹淨,把新人推出去賺錢。
“愣着幹什麼?快去給銀子。”老鸨擰了下龜奴的胳膊,拉過人,視線流連在于桑之身上不放:“啧啧。”
這小腰細的不盈一握,小嘴紅豔豔的,她一個女人都被勾了魂。
這要是挂上牌子接上客,可不是要賺的盆滿鍋滿?
龜奴給了錢,立馬轟人:“快走吧,快走吧。”
不用龜奴說,這些人高馬大又精氣十足的壯漢雜役早就不敢流連了,頂着奇怪的姿勢,一夾一夾地回去。
心中盤算着下次一定要帶錢過來,快活上一把再說。
龜奴送完了人,把後門一關。
“嘎吱一聲”,後門被牢牢關死。
——是外面的狗都進不來的地步。
老鸨摸着于桑之細膩的肌膚,沒注意到于桑之一下子變暗的眼神。
手掌丈量着身段和臉蛋,老鸨嘴裡咧着笑,眼睛笑的眯起:“可真漂亮。”
龜奴插了門栓,知道老鸨的性子,買了人定是要立馬教上一番規矩,拿起門口的一根鞭子就飽含惡意地靠近。
老鸨還在摸于桑之的臉蛋,暗暗歎氣:“可惜今晚不能以馬上挂牌。”
“還得調.教一番。”
沾滿了香料的帕子蹭過于桑之細膩的臉蛋,老鸨飽含深意:“到了這裡啊,就别想着出去了,在這裡跟着媽媽吃香的喝辣的,比在外面快活。”
感受到帕子下的顫抖,面前的美人低着頭妩媚又膽怯,老鸨笑眯眯:“别怕,你隻要乖乖的,反正再怕也出不去了,這裡沒有人來救你的。”
含着顫音的嗓音輕輕顫抖:“出不去了?”
“是啊。”老鸨目含悲憫:“大門一關,你怎麼出得去呢?!”
與此同時,龜奴也湊到了于桑之的眼前,上一個人的血還沾在上面,顯得陰森血腥。
老鸨怕打壞了,專門招呼道:“别打破皮,打爛了裡面的肉就行了,讓她知道疼,但不要傷了身子。”
龜奴鑽研于此十幾年,奇淫技巧也知道不少,光打爛了底下的肉,皮膚卻一絲不破的例子有的是。
他們幹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傷了臉和傷了身子,因此專門練出了一項技巧。
——能讓人疼的想死,卻死不了,隻能生生受着,最後看着凄凄慘慘,實際上卻不影響美貌,隻是打破了傲骨和清高,讓人渾渾噩噩聽話的本事。
“好嘞。”龜奴應着,眼裡閃過快活,鞭子在手上繞了幾圈……
老鸨退到一邊,為龜奴騰出位置。
因為動作,恰好錯過了于桑之羞怯下飽含的暴戾,她低聲的呢喃,似浸了毒汁:“出不去了啊……”
低低的聲音似嗔似怒,落在空氣中,似乎宣告着某個混亂場面開始。
“那就都别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