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軒眉,有抹詫異稍縱即逝。
小皇後竟然在躲她。
“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吉祥。”齊流逸輕吐。
江芮歡愕然,愣愣的看向他。
這人說着拜見的話,挺直的脊背可不見半點彎曲,但這也足矣。
畢竟齊流逸不守規矩,恭敬的話更是鮮少說。
若此時他不予理會,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齊流逸給皇後請安是楚襄沒有料到的,他欣喜地攬上江芮歡的肩,眼裡頗為得意:“我沒聽錯吧,齊王向皇後請安了,哈哈哈不愧是朕的皇後……”
楚襄激動時又将人往懷裡擁緊了幾分,被突然的觸碰令江芮歡極度不适,小臉都吓得煞白,她皮膚嬌嫩,身子骨弱,此時肩上的力道加重,疼的她眼角瞬間冒出了淚花。
見皇上攬住江芮歡,嫔妃們眼裡自然都是嫉妒,根本沒有心思注意皇後的面容,隻有站在一旁的映雲察覺到主子的不适,但身為奴婢,主子未開口阻斷,她就隻能站在原地幹着急。
當然,發現江芮歡異樣的還有齊流逸,她在揣想,不過是被狗皇帝抱了下就一副淚眼盈盈的模樣,這是吓得,還是激動的?
還沒由她判斷出來,皇後嬌嗔的聲音就傳出:“皇上,您弄疼臣妾了。”
齊流逸皺了下眉,哦,原來是疼的。
楚襄聽到懷中美人喊疼,立馬松開了手,眉眼裡盡是毫不掩飾的欲念,故作溫柔般揉了揉她的肩膀,說:“都怪朕,朕太高興了,下手不知輕重,弄疼梓童了。”
梓童二字讓江芮歡感到一股惡寒,看皇帝裝模作樣的姿态令人作嘔,梓為木中之貴者,曆來以梓為有子的象征,皇上此言讓後宮嫔妃聽了去,免不了一場明争暗鬥的風波。
江芮歡悄然地避開皇帝的手,欠身道:“皇上言重了,是臣妾的身子太過嬌弱。”
楚襄笑:“嬌弱好啊,自古美人多嬌,朕就喜愛嬌弱的。”
江芮歡無言以對,面帶笑心裡卻已經記下,皇上喜歡嬌弱的,那她可得強健些,千萬不能被皇帝瞧上了。皇帝荒淫連臣妻都不放過,休書雖在,但還是不穩妥。
肩膀着實疼的緊,江芮歡現在隻想送走這尊大佛,她問:“皇上親臨鳳鳴宮,可是有要事吩咐?”
楚襄頓然想起,點點頭:“秋狝在即,朕要帶領王公大臣們前去狩獵,至少半月,妃位以上的都跟朕前去。”
此言一出,不知是喜是憂。
在鳳鳴宮坐了會,楚襄便被柳貴妃以腹痛為由騙去了眙興宮。
皇上一走,嫔妃們也坐不住開始陸續離開,偌大的宮殿視野頓時開闊。
江芮歡靜坐一會兒,腦海裡緊繃的弦放松下來,她擰緊眉心,欲将手附在疼痛的位置揉一揉,可又想到皇帝碰過,眼底滿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映雲,我要沐浴。”江芮歡說。
“有這麼嫌棄麼?”
齊流逸的聲音驟現把江芮歡吓得不輕,她将指腹蜷進手心,刺痛讓她鎮定了幾分,她笑:“王爺怎麼回來啦?”
齊流逸看着她,良久才開口:“鳳鳴宮的茶口感奇特,不似茶,倒像是桂花酒的味道。”
江芮歡心神一動,知曉齊流逸定是品出了端倪,她默不作聲地低下頭,沉默半晌,明眸含笑,頗有幾分蠱惑道:“王爺可覺得好喝?”
茶确實不是茶,她特意吩咐映雲将齊流逸的茶換成了桂花酒,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何意,可能是突發奇想的謀略,也可能是單純的賭。
她管不了那麼多,既然選擇齊流逸做靠山,終歸是要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