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好奇地問,“硝石雖說可以入藥,但能夠使用的病症很少,你買那麼多做什麼?”
陸舟搪塞道,“幫我泉州的朋友問的,他最近要囤大量硝石。”
“行吧。”李十三點點頭,隻以為他朋友在囤貨看漲後賣錢,掂量着手上的荷包道,“我幫你問問其他同行,硝石有貨立馬聯系你。”
“多謝。”
這邊忙完,陸舟又去掮客問尋找鋪子的進度。
“陸公子,城裡暫時沒有符合您要求的鋪子出售,長租的倒是有兩個。”掮客無奈道。
臨祈縣地方小,能在街上占有地段好的鋪子的人大多都有點關系門路,财力雄厚,不會輕易轉賣店鋪。
“不急,明年入夏前找好就行。”陸舟道。
“行,一有合适的放出來,我立馬聯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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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舟忙完一陣子,照例每日去田裡轉一圈,田裡除了水稻,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陸舟今日去看了三叔留下的水田,族裡已經種下了水稻,今年便不好再放租子。于是族裡和陸舟約定由他來管理水田,到稻子收獲的時候,分一半給族裡。
這幾塊水田除水草和放田水施肥的任務現在就落到了陸舟頭上,在田裡忙活一早上後,陸舟逮到了兩條筷子長的鲫魚。
看起來十分肥美,真是意外地收獲。
陸舟心情愉快地提着魚回家,仿佛已經看見了香噴噴的鲫魚豆腐湯。
很多年沒有吃到,十分懷念這個味道。
“正好我把豬闆油熬成了豬油,可以煎魚。”岑秋欣喜地看向他手裡的鲫魚。
“不急,我打算弄成鲫魚豆腐湯來喝。”陸舟道。
岑秋愣了一下,他沒有做過這道菜。
鲫魚豆腐湯是酒樓裡才有的菜品,尋常人家抓到魚常常是煮湯喝,有條件舍得用油的就弄成煎魚或紅燒,在岑家時,通常是直接水煮,很少放油,也隻在過年時弄過紅燒。
“你幫我去沈家買塊嫩豆腐,今天我來下廚,讓你嘗嘗我的手藝。”陸舟挽起袖子,開始處理鲫魚。
“還是我來弄吧,哪有讓漢子下廚的,别人見了會笑話的。”岑秋連忙去搶陸舟的活計。
陸舟将小夫郎提溜開,“沒事,在我們家不講究這些,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哦,那我去買豆腐。”岑秋讪讪放開鲫魚,岑秋去屋裡錢匣子上取了錢,就往村裡沈家去。
陸舟要給他下廚,真不可思議,他心裡對陸舟的廚藝十分好奇。
岑秋買來豆腐時,陸舟已經将魚煎好,将旁邊燒漲的開水倒進去,湯色瞬間變成奶白色,陸舟拿鍋鏟輕翻了兩下,岑秋發現魚湯裡竟然還有一個煎荷包蛋。
“陸舟,豆腐。”
“好。”陸舟接過來切成大小均勻的小塊,焯水後放進魚湯裡。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陸舟還舂了一個辣子蘸水。
他和岑秋都能吃辣,對蔥姜蒜香菜都沒有忌口,就這點而言,他們口味十分相似。
魚湯出鍋後,陸舟放了一把香菜提香,翠綠配上奶白,十分有食欲。
今天晚餐就這一道湯菜,卻香得不行,整個廚房裡都彌漫着這股香氣。
岑秋顧不得燙,先喝了一口魚湯,後面麻痛的感覺在舌尖蔓延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舌頭被燙到了。
他眼冒淚光,張開嘴大口吸涼空氣緩解,額頭卻冒出了細微的汗珠,鬓角的汗水順着發絲滑落,順着白皙的脖頸滑進衣服裡。
“慢些吃,被燙到了?”陸舟地放下筷子擔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