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的法事做完後,衆人翹首以待,盼了幾天,始終沒把這場雨盼來,一個個都愁眉不展的。
村長挨家挨戶說了存糧的事情,但很多人家即使聽進去了,也沒有辦法做到。
兜裡沒錢,平時要糊口都難,哪裡有錢去存糧,有積蓄的富戶還好些。
村長也沒有辦法,該勸的都勸過了,隻能在一旁長籲短歎。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周左右。
有一天夜裡突然刮起了狂風,岑秋本來挨着油燈做針線活,衣服上的蘭草葉子繡到一半,風一吹,就給油燈吹滅了。
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漆黑,隻聽得到風聲咆哮,屋外的竹林被吹得東倒西歪,咔吱咔吱作響。
他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有些害怕地朝外面喊道:“陸舟。”
“别怕,我在。”陸舟“咯吱”一聲推開房門走進來,風趁機漏進屋子繞了一圈,關門都有些費力,“外邊的東西我都已經收好,雞鴨還小,雞圈的窩棚擋不住着這種暴雨,我統統抓起來關進竹籠子裡扔柴房去了,豬不用管,豬圈還算牢固。”
“嗯。”岑秋摸黑收好針線,将尚未縫制好的衣服收到一邊,坐在床上看看那道檢查窗戶的漆黑身影。
以前很害怕這樣的雨夜,現在知道屋子裡有陸舟,心裡反而很踏實,滿滿當當的安全感。
“砰砰砰——”
聲音在屋頂處響起,仿佛落下的不是雨點,而是石頭。
岑秋有些擔憂的擡起眸子,在一片漆黑中對上了一道目光。
陸舟關緊窗戶,走到小夫郎身邊坐下,解釋道:“下冰雹了。”
夏季下冰雹雖說十分罕見,但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雨水裡夾雜着冰雹,又濕又冷。
好在陸舟及時加固過屋頂,否則今夜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漏雨的命運。
萬籁俱寂,唯有雨聲風聲環繞。
兩人坐在床上,身體挨得很近,仿佛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與心跳聲,暧昧的氣息融進空氣裡,開始剝絲抽繭的發酵,悄無聲息向外擴散。
岑秋心髒砰砰砰的跳,他不受控制似的往陸舟身邊挪了挪,貼上了那灼熱地身軀,鼻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陸舟溫熱的氣息。
小夫郎貼過來的一瞬間,陸舟身體就察覺了,黑暗中,他看不清岑秋的神色,卻下意識地攬過小夫郎,将人摟進懷裡。
“害怕嗎?”陸舟溫柔地撫了撫小夫郎的腦袋。
“有一點,但你在,就不怕。”岑秋輕輕搖頭,或許是夜色太黑,他膽子也大起來,直接将腦袋埋近陸舟胸口,感受着上面的溫度和清晰的肌理。
喜歡的小夫郎在懷裡,軟軟的一個,這麼親近自己,陸舟心尖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
岑秋能清晰的感受到陸舟注視的目光的灼熱溫度,雖然羞澀,還是慢慢擡起頭。
兩人目光在黑暗中交彙。
陸舟慢慢低下頭,輕輕吻住小夫郎的唇瓣。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紙照進屋内,陸舟悠悠醒來,一隻手擋住眼。
側過頭卻發現,小夫郎還在身邊,精緻漂亮的小臉蛋貼在枕頭上,呼吸一起一伏,睡得正香。
看得陸舟心中一陣柔軟。
岑秋緩緩睜開眼,對上陸舟那雙盛滿溫柔缱绻的眸子,臉上忽的泛起一絲紅暈,眼睛水潤潤的。
這樣的小夫郎實在誘人,陸舟沒忍住又親了一下。
這下,岑秋的臉徹底紅透了,眼神飄回無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