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和誰有這麼大的仇…
兩人遂仔細問了一遍,确認女子确實是衙門派來的,又陪着她查了許久,可惜卻沒有别的什麼收獲了。
蘇怡估摸着使團的人不久就要過來,便找了個借口和顔汐先行離開。還沒有出什麼結果,但是她們得先回去将這個消息告訴君凝才行。
查案的女子以為兩人也是被派來查案的,因此對于兩人的提前離場也并沒有什麼不滿。
兩人剛出了客棧,就見君凝正好騎馬路過。
“你随我出去一趟。”
顔汐原本低着頭盡量躲着君凝聞言有些不可置信,卻也轉瞬即逝,低頭應下,随着君凝離開。
兩人一路無話,顔汐跟着她出了城門,一路向南走了好幾裡也不見君凝停下來。
“君上…咱們這是去哪兒?”顔汐淡淡地開口,不等君凝回答便撇開眼睛。
“辦事。”
君凝緊緊盯着前方,忽然臉色一變,緊緊勒住缰繩不再往前。
顔汐也察覺到異樣,聽着羽箭破空的聲音暗道一聲不好。
危機之下她隻得扯住缰繩側身避開,羽箭“咻”得射進馬兒的脖子,馬兒嘶鳴一聲頓時倒地。
顔汐一時不查差點被連帶着摔倒在地。她顧不得管脖子中流出一股黑血的馬,而是緊緊跟在君凝身邊。
“這箭有毒,君上小心!”
君凝翻身下馬,手揚起鞭子甩在馬兒身上。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朝前方狂奔過去,顔汐眼睜睜地看着它瞬間奔過去撞飛一個黑衣人,這時,手持彎刀的黑衣人才慢慢顯出身影,拿着刀形成一個包圍圈朝兩人慢慢走進。
君凝看着來人眼神漸漸陰冷,她哂笑一聲:“君钰還真是不死心…”
黑衣人并不說話,聞言立馬沖上來。
兩人都沒帶武器,一開始隻能赤手空拳地接下各種招式,不一會兒顔汐身上就帶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她趁機奪過死去的黑衣人的刀,與君凝背靠背站着抵擋。
她沒想到君凝今日出來沒帶暗衛…
顔汐苦笑一聲,單憑她們兩人是無論如何也沖不開越來越厚的包圍圈的。因為她們不隻是對付眼前的明刀,更有樹林裡不間斷的暗箭。
箭頭無疑都淬了毒,顔汐眼睜睜地看着一個不慎中箭的黑衣人倒地而死。
她摸出袖中的煙花信号,趁着黑衣人不注意将其放了出去。煙花“砰”得在天空中綻開,黑衣人明顯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攻勢比之前更加猛烈。
“君上小心!”
兩人越離越遠,顔汐偶然一回頭便見一隻羽箭正以破竹之勢朝着君凝飛過來,那樣近的距離,君凝鐵定躲不開。
顔汐想也沒想緊跑兩步一把将君凝推開,卻還是慢了一步,淬了毒的羽箭還是猶如一條毒蛇一般擦着顔汐的脖子飛過,留下一道不大不小的傷口。
顔汐立馬覺得脖子上傳來一股灼熱,但是她此時顧不得這些,她繼續拿起了手中的彎刀和黑衣人拼殺。
等到蘇怡看到信号帶着人趕過來時,顔汐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倒下了。
黑衣人見有人援助且自己損失衆多,當即便下定決心要撤退。隻是如今君凝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她抱着顔汐如同上次一般直接運起輕功往府中趕,而除了蘇怡其他人則全部追殺黑衣人去了。
君凝一路上不停地觀察顔汐的反應,見她實在難受,脖子受傷的地方已經隐隐能看見毒素擴散,她忙叫來蘇怡:“快去客棧請任雙!”
蘇怡都已經往客棧跑了才反應過來任雙可能就是剛才那名白衣女子。
君凝帶着顔汐回到府中時蘇怡和任雙也已經趕到,任雙一見顔汐的狀況便緊緊蹙眉:“這是中毒了。”
她立馬從懷中的小瓷瓶裡倒出一枚丹藥給顔汐喂下,又趕緊查看傷口,不時按一下顔汐的肚子,翻看她的眼皮…
她診斷的時間長,蘇怡緊張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反觀君凝看上去則要冷靜得多。
“怎麼樣?毒能解嗎?”蘇怡見任雙替顔汐蓋好被子,立馬出聲問道。
任雙沒說話,示意兩人出去說。
她回頭将房門緊緊關上,又特意走遠了,确保屋内的顔汐聽不見了這才道:“毒是能解…”
“那你還猶豫什麼,解毒啊!”蘇怡着急得厲害。
任雙看她一眼,絲毫沒有被打斷的不悅,而且繼續道:“她中的是天命草,這種毒極其厲害,會随着人的血液循環流進全身,到那時候除非全身換血,否則絕無生還的可能。”
蘇怡聽到這裡心一頓。
“幸虧那隻箭頭隻是擦過,留下的毒素也不多。不過由于她中毒之後使用内力,毒素随着内力已經侵入經脈,若是想解毒,她這一身内力…”任雙看向君凝,未說出的話不言而喻。
若是解毒,顔汐的這一身武功怕是就廢了。
蘇怡緊張地看着君凝。
君凝遲疑幾秒,這才看向任雙:“你有幾分把握留住她的命?”
“若是解毒,可有八分。”
君凝蹙眉,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任雙忙道:“我不能把話說得太滿…”
君凝這才點點頭:“解毒吧。”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旁觀的蘇怡聽到這句話竟然覺得松了口氣。她真誠地看着任雙重新走進房間,祈禱顔汐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