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從1開始數,數到90的時候,場上剩下的人和上一局一樣:梁姿,清澤,任平安。
“真的數到100了。”
“服了,别人玩這個是為了喝酒,咱們玩這個是為了數數。”
“是為了脫衣服。”
97。
梁姿:啪。
98。
清澤:啪。
99。
任平安:啪
任平安:“我靠,我怎麼拍手了??”
王雨薇:“你在那跟着他倆啪啪啪什麼呀?”
一沙發的人又笑瘋了。
王雨薇每次喝了酒,總能出其不意地說出幾句葷笑話,已經成了聚會上喜聞樂見的保留節目。
“行了,别笑了,”王雨薇指指沙發邊的梁姿和清澤,“他倆還沒完事呢。”
笑得更瘋了。
梁姿安靜地看着這幫人樂得東倒西歪。
清澤則是和剛才一樣,臉上看不見一點被打趣的局促,隻是淺淺笑着,絲毫沒有接話茬的意思。
笑聲漸息,清澤看向梁姿,眼神澄澈,“梁老師,繼續嗎?”
梁姿:“100。”
“101。”
“102。”
……
173,啪。
174,啪。
175,啪。
清澤的長指微微交叉,掌聲還是很輕,他看着梁姿,眼有笑意。
在不那麼離譜的範疇裡,梁姿覺得清澤不像是在玩遊戲,更像是在逗她,可是有什麼好逗的呢?
在離譜的範疇裡,她覺得,清澤好像在哄她,可是更沒什麼好哄的,她和他又不熟。
八成,這位玩遊戲的時候就這樣。
就是這個漫不經心消極應戰的樣兒。
梁姿迎上清澤的視線,啪,掌音清脆。
被淘汰的六個人在旁邊觀戰。
王雨薇:“一會兒啪到天亮了。”
陳鷗:“要不讓他倆自己玩去吧,咱重來一輪。”
齊銘宇:“這回清澤要是再脫不了衣服就不合适了吧?”
梁姿:“186。”
清澤:啪。
梁姿:“188。”
清澤:“189。”
赢了。
觀戰的六個人發出一陣歡呼。
王雨薇:“梁老師就是梁老師。”
齊銘宇:“我手機呢?一會兒要拍視頻。”
任平安:“咱加加油,給清澤多攢幾個。”
梁姿先是舒了口氣,然後翹着嘴角,燦爛的笑意從眼尾溢了出來。
一會兒要被圍觀的清澤懶懶散散地倚在沙發靠背上,他雙手交叉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又将兩手枕在腦後。他望向梁姿的側臉,一雙桃花眼裡竟然也尋得到幾分開心。
他對梁姿說道:“行吧,一會兒給梁老師做幾個俯卧撐。”
說完,他坐直,把茶幾上的水杯撈了過來。
梁姿側過臉看清澤,男人正拿着玻璃杯喝水,輕輕仰頭,喉結上下滾動。
她笑着問道:“給我做?”
清澤喝了半杯,把杯子拿在手心裡,唇瓣沾了水漬,亮晶晶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輸給誰,給誰做。”
梁姿點點頭,有道理。
新的一局,剛開始沒多久,清澤的手機屏幕亮了。
有人給他發了信息。
清澤随口說了個“25”,低頭看起了手機。
又輪到他報數的時候,他在“33”輕輕拍了下手,結束了遊戲。
“不好意思,我去打個電話,一會兒就回來。”
拿着手機去了陽台。
遊戲依舊在繼續,大家都學精了,一直數到40,隻有三個人出局,其中還包括主動退出的清澤。
47。
梁姿拍手的同時,視線不經意地掃過陽台。
清澤背對着客廳站着,肩膀寬闊,身材颀長。
做俯卧撐的話應該很有觀賞性。
幾輪下去,場上又剩下了梁姿和任平安進行最後的對峙。
正好清澤在外面打電話,任平安起身坐到了清澤的位置上,準備和梁姿打場硬仗。
任平安開口:“85。”
梁姿:“86。”
任平安:啪。
梁姿:“88。”
清澤很快打完了電話,他走進來,自覺地坐到了任平安的椅子上,淡淡地看了一眼任平安。
任平安被清澤這麼一看,心裡一哆嗦,卡殼了。
他忘了自己數到哪了。
靠。
梁姿被送了人頭,開心極了,她兩眼彎彎地說道:“任平安,喝吧。”
任平安看着她,“梁老師,你真不是一般人。”
梁姿照單全收,“謝謝誇獎。”
任平安抓起啤酒喝了幾口,走到了清澤跟前,“Loch,你坐回去吧,我剛才是為了和梁老師玩遊戲。”
清澤面色如常,溫聲回他:“沒事,你就坐沙發吧,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