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跌落讓宋晚煙毫無防備,一頭撞在厚重的實木櫃上。
天旋地轉間,宋晚煙氣若遊絲地小聲哼唧:“頭疼……屁股疼……你都這麼有錢了鋪個地毯能怎樣……”
很好,邏輯清晰條理分明,看起來沒什麼大礙。
“等你能做這個房間的主了,想鋪幾層鋪幾層。”裴钰時輕谑,欲要起身。
一隻手忽然摸過來,精準勾住男人睡袍的口袋邊沿。
他撩了撩眼皮睨過去,似笑非笑地拖着一口京腔:“怎麼,還賴上了,碰瓷兒呢?”
宋晚煙這一下磕得不輕,即便緩了片刻,腦袋依然有些發暈。
但并不妨礙她打自己的小算盤。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跟裴钰時沒有說全部的實話,聯姻的壓力迫在眉睫,但她想要的還有更多。
即便裴钰時同意與她做這個交易,但僅僅是簡單的幫他氣裴明枭夫婦,這點籌碼如何與她之所求等同?
所以若是他假浪子真不近女色,那對她而言反而是好事。
“我來你家做客還遭這麼大的罪,你總不能不管我……”
裴钰時索性曲腿坐到地闆上,痞裡痞氣地開着腿,慢條斯理:“那你想讓我怎麼管你?”
宋晚煙眉眼微動,可憐巴巴擡眸,眼尾還殘留着方才痛出的淚痕。
“你給我揉揉。”
裴钰時長眉輕挑:“給你揉屁股?”
拽着自己衣服的力道驟然松減了些。
男人都是這樣的麼?
在男女事上都顯得這麼天賦異禀。
“揉揉頭就行……”流氓耍不過他,宋晚煙氣勢不自覺虛了一截,讪讪。
适度暧昧已經夠可以了,再多還是算了吧。
裴钰時伸手探過來,宋晚煙下意識阖眸。
預想中的觸感沒有,也沒有可能發生的“暴力”。
隻有淺淡低啞的一聲哼笑。
“夢做得還挺美。”
宋晚煙悻悻睜眸。
裴钰時收回手,随意撐下地闆站起,提起半滑落在床邊的被子扔回去,居高臨下凝着她:“今晚想睡地上?”
“都這個點兒了,睡也睡不了多久的……”宋晚煙小聲嘀咕,攏好衣服爬起來。
痛感減輕許多,理智也随之回籠。
宋晚煙又一次扯住裴钰時衣袖。
男人轉一半的身子頓住,低眸。
細碎的黑發半遮住眉眼,眉骨壓低,桃花眼狹長幽深,漆黑的瞳色沉沉落下。
即便夜晚房間黑暗,視線模糊,依舊不妨礙宋晚煙猜到他眸中透露的意味。
——還沒完沒了了?
宋晚煙輕咳一聲,自然松開手,嗓音溫軟:“反正也睡不着,我們幹脆說說話打發時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