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點頭應了，笑問道：“姑娘也來一碗罷？”

嬌杏婉拒道：“多謝大爺了，不過我胃不好，吃了糯米不好克化，并不敢用。”

老頭歎道：“怎麼年紀輕輕的胃就不好了，這得少吃了多少美食呀。”說罷手腳利落地下了元宵，蓋上蓋子和嬌杏閑聊。

嬌杏歎道：“誰說不是呢。夏季不能吃冰，簡直難受死人。眼下快過年了，還有許多東西不敢吃。”

老頭道：“那是。不過姑娘看你也生在富貴人家，你怎麼會落下這個病根？”

嬌杏道：“小時候吃了許多苦頭，這是打小兒就這樣了。這些年還好了些，要是以前呀，那才是難受呢。”

落在拐子手裡能有什麼好。為了節約培養成本，他們給的食物也就是一個餓不死的水平。想吃飽是不可能的，餓死了或者餓壞了也是劃不來的。

嬌杏那時候的小姐妹和小兄弟都在長身體，總是吃不飽，雖然嬌杏還是幼兒身體，但是精神上是成年人。成年人看到孩子忍饑挨餓總是不忍心，她咬咬牙，也就從自己的口糧裡省出了一口糧食。這胃病也就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

雖說來到甄府之後有了自己的薪資，但是胃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養好的，她眼下已經不用吃藥了，但是飲食上還是十分需要注意。隻是唯有一樣她總是破功的，那便是能有吃辣椒的機會絕不放過。也正因如此，她的胃病才好得如此的慢。

一老二少就這麼聊了起來。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積年的老人家不論見識如何，閱曆總是在的，當下便和嬌杏聊了許多注意事項，還有他們的土方子。

不管土方子功效如何，嬌杏都是一一謝過，表示有機會一定嘗試。并且盡職盡業地當一個誘導人說下去的“捧哏”。

“是，大夫也說過呢。”

“哇，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個功效。“

說着元宵熟了，老頭給英蓮端上了元宵，這時才看清英蓮眉心的紅痣，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甄府的小姐。怪道氣度就是不一樣。”

英蓮不好意思地笑笑：“老爺爺。”

老頭老眼往旁邊一看，果然那幾個老是出現在甄府書肆旁邊的地痞流氓又來了。

本來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是見着兩個女娃子又不忍心，想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

正好嬌杏将錢遞了過來，足足有十個銅闆。

老頭一看，虎了一跳：“使不得、使不得。姑娘給多了，隻需要一個銅闆就夠了。”

嬌杏笑道：“大爺您就收着吧。天兒這麼冷，早些回家，免得凍着了。再說了，您教給我這麼多東西，這可是對我身體大大有利的，這是學費，您可不能推辭。”

老頭忙推道：“這不過是小老兒閑扯，哪裡能收這麼多錢，姑娘你就收回去吧。”

嬌杏再三給他，老頭再三推辭，最終推辭不過隻好收了。

老頭心道，這是好孩子，可不能叫人給霍霍了，便小聲對嬌杏道：“有人盯着甄家的書肆很久了，你們回去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