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宴看着那朵火焰被關上,問道:“為什麼身體不好?”
李睿智把手裡的打火機抛到天空,又穩穩接住,好像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不懂啊,可能是心思太沉了吧。”
“啊,”他好像又忽然想起來,拍了拍大腿,“幾年前小老闆還被送進過醫院,好像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還上了新聞,挺嚴重的。”
“然後呢?”居宴坐直了,忍不住問。
“然後就是修養呗,反正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李睿智聳聳肩,然後看向他,“你這個助理當得滿稱職的嘛,問這麼多。”
“嗯。”居宴沒反駁,“工作嘛…”
午休時間短暫,兩人在天台聊了會兒天,就結束了短暫的休息。
下午的時候居宴坐在依舊沒人的秘書室,第一次仔細搜索了這五年間的新聞。
可惜并沒有搜到太多,還有許多含水量太多的新聞夾雜在其中。
居宴看完隻覺得離譜,索性把手機丢到一邊,不看了。
晚飯的時候他提早訂了餐。
既點了辛君岐喜歡的菜,也點了他不喜歡的。
特意地不想太刻意。
但是居宴看着時間越來越晚,最後還是忍不住敲門進了辦公室。
“老闆,吃晚飯了。”
“至于漢榮那邊……”
随着居宴的聲音響起,秘書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居宴隻好假裝沒聽見。
辛君岐撐着下颌斜靠在椅子上,聞言擡起眼看向他。
他身邊的秘書抿着唇角,鏡片冒着冷光,秘書推了推眼鏡,嚴肅地說:“辛總現在還在忙。”
居宴點點頭,“明白,我主要是擔心辛總的胃……”
辛君岐伸指揉揉眼睛,點點頭,聲音有些疲憊,過了一會兒才道:“好了,那先吃飯吧。”
秘書聞言,随即點點頭,“好的。”
最後辦公室剩下他們兩個人,居宴中午吃的飽,晚飯的速度慢了很多。
他一邊吃一邊打量辛君岐,見他依舊是一副沒什麼食欲的樣子。
“老闆,是味道不好嗎?”
“還好……”辛君岐淡淡地說。
居宴不再多問,隻是看着他。
卻對那五年卻愈發好奇起來。
安靜地吃完飯,辛君岐看向他,“你可以先下班。”
沒等居宴應聲,他就回到了辦公桌前。
收拾完東西,居宴了眼依舊在辦公桌前低頭看文件的辛君岐。
刻苦工作的樣子倒是這麼多年沒變過。
走之前居宴給他熱了一杯牛奶。
隻是看着手裡的熱牛奶想了半天,在牛奶涼掉前,才勉強做好心理準備,再次進了辦公室。
把牛奶放在桌上的時候辛君岐好像有些疑惑,擡頭看了他一眼。
居宴其實也還沒想好怎麼解釋不給他咖啡卻給他牛奶的事。
于是他隻好讷讷地說,“咖啡沒了……”
辛君岐看着那杯牛奶幾秒,還是點點頭,“謝謝,放着吧。”
出了辦公室的居宴,迅速把外面的咖啡全部沒收了。
下班回去的路上,居宴回想起湊巧聽見的那句秘書的話。
辛君岐和漢榮……
居宴想不到能有什麼聯系。
漢榮鼎盛的時候,居宴和辛君岐正是高三。
起初居宴并不願意多講自己家裡那些破事。
隻不過居荊川好像尤其喜歡在衆人面前顯示他與自己的關系。
在人前總是喜歡親切地叫他弟弟。
好像兩人并不是從未見過,而是真的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那段時間,居荊川頻繁地出現在各大聚會和宴會。
生怕别人不知道居榮和多了一個兒子。
所以他們家的破事,根本不用居宴自己說,那個時候早就傳得風風雨雨。
雖然居荊川讓大家知道自己是居榮和的長子這件事的手法很爛,但确實很有效。
就算是對商場不感興趣的夫人太太,也樂意在餐桌上讨論這件事。
那個時候居榮和做生意也确實有一套,漢榮發展的正好,風頭甚至已經蓋過了君風。
所以就算碎嘴的人再多,也隻能是碎碎嘴。
因為兩家集團根本不在一個行業,所以居荊川當時對辛君岐也算是禮貌有加。
隻不過相較居荊川的春風滿面,居宴就相對來說不好過得多。
居榮和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比他還大的兒子,足以證明他的家庭是多麼的可笑。
所幸熬過高三,上了大學之後,總算不再有那麼多的人诟病他的家庭關系。
大學之後,漢榮愈發蒸蒸日上,反觀君風卻依舊停步不前。
雖然兩個集團本就不在同一行業,但是作為本市首屈一指的大集團,還是經不住遭人比較。
至于五年後的現在,漢榮如今空有其表,君風卻猶如浴火重生。
漢榮對于辛君岐來說還有什麼别的價值,居宴還真是想不出來。
次日,居宴老老實實上班。
閑了一天,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陪着辛君岐一起去了一個晚宴。
進場的時候,各自挽着漂亮女伴的老闆們看到他,倒也沒什麼驚訝的神色,隻是問辛君岐:“辛總,換秘書了?”
辛君岐笑着搖搖頭,沒多解釋。
老闆們也不追問,笑着便轉了話題。
這場宴會聚了不少本市有名的企業家和名流。
網紅明星也不在少數。
現在君風的勢頭正盛,辛君岐就在原地這麼站着,也時不時地會有人來攀談。
居宴以前從沒和辛君岐一起來過這種場合。
畢竟要是漢榮集團次子和君風集團獨子站在一起,實在是奇怪。
與辛君岐交談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
居宴站在他的身後側,打量着在場的男男女女。
以至于居荊川走過來的時候,居宴沒有第一時間見注意到他。
直到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居宴轉過頭,看見了正舉着酒杯站在辛君岐面前的居荊川。
他一時間甚至沒注意聽兩人在說什麼,隻見居荊川的視線忽然掃過他。
然後直直地停了下來。
剛才那股子雲淡風輕散了幹淨,正出神地瞪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