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暫的親吻,
蜻蜓點水。
好像是隻是碰了碰。
他和辛君岐确定關系以來,其實這種親密行為并不多。
辛君岐很少主動,而他是不敢主動。
一觸即離。
兩人都太青澀了。
甚至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辛君岐稍微往旁邊撇了撇腦袋。
居宴擡起眼,正巧看見他眉骨上的傷口。
“為什麼會受傷?”居宴這才想起來問他。
“我中途迷迷糊糊醒來過一次,看到有人在打架,你和他們打架了?”居宴朝着他的眉骨吹了吹,“痛嗎?”
“不痛。”辛君岐隻回答了他後面的問題。
居宴看着他的傷口,心裡抱歉,“謝謝。”
辛君岐看着他,好像有些敗下陣,“不用謝謝。”
相比不熟悉這種腌臜事兒的居宴,辛君岐要有經驗得多。
他借着他爸的關系私下調查了這件事,倒是不難知道到底是誰。
居荊川這人,辛君岐雖然不了解,但也沒想到這人能有這麼不如流的手段。
居宴本來也不喜歡多說他家裡的事。
他對居荊川那些小動作更是了解甚少。
把幕後黑手告訴居宴的時候,辛君岐看着他的神色,問他想怎麼辦。
居宴想了一會兒,如實說:“想揍死他。”
“……”辛君岐有些驚訝地挑眉,“好,換種方式就行。”
“不過這種急不得,慢慢來。”
雖然居宴那時候不懂辛君岐具體想幹什麼,但還是點點頭,說好。
之後大約過了一個多月,在他的暑假快要進入尾聲的時候。
一條紮眼的熱搜齊齊将居榮和居荊川送上了熱搜。
首先标題就特别紮眼。
一曝光就吸引了大量的關注。
“有其父必有其子!漢榮父子倆齊齊緻年輕女子未婚先孕!”
内容有圖有陳述,故事寫得跌宕起伏,感染力極強。
一下子就激起了女性網友的憤怒。
輿論風向一邊倒,居榮和和居荊川一下子在業界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連漢榮的股票,也受到影響。
輿論造成的虧損,絕對不止金錢那麼簡單。
那段時間居榮和大怒,嚴令禁止居荊川外出。
就連他自己,也減少了外出。
打算等着漫天的輿論有所緩和。
雖然主角不是居宴,文章裡也隻字未提居宴,但他還是難免成為話題中心。
不過周圍對他的輿論風向,卻好了不止百八十度。
在居榮和和居荊川成為過街老鼠的那段時間,居宴倒是好過不少。
*
下班的時候。
辛君岐忽然說想吃火鍋。
于是居宴跟着辛君岐,來了一家小區附近新開的火鍋店
點菜的時候,居宴長了個心眼,特意點了幾樣以前不太常點的食物。
服務員上齊了菜之後,
辛君岐掃了一圈桌上的食材,像是随口問:“平時最喜歡吃哪個?”
居宴聞言,謹慎地指了指毛肚,“這個吧。”
“嗯。” 辛君岐笑着點點頭就沒再問,好像确實是随口一問。
隻不過居宴這一頓火鍋吃的難受。
愛吃的不能多吃,不喜歡吃的還要努力多吃幾口。
邊吃還得邊看臉色,生怕被看出異樣。
他痛苦的想,在辛君岐面前吃東西,好像就在打遊擊戰。
次日一早,居宴蔫頭耷耳地拎着菜早早到了辛君岐的小區,
誰讓老闆說他做的早飯合胃口,所以盡心盡力的小助理,隻能每天早起來給大老闆做早飯。
他剛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穿出一個人影。
定睛看仔細了,才發現原來是潘文。
潘文的神情看起來甚至比他還警惕,“你怎麼在這兒?”
居宴朝他舉了舉手裡的菜,“我來做飯。”
“哦……”潘文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住宅樓,這裡本來就是富豪區,入住了不少老闆。
居宴的老闆也住在這裡倒也不奇怪。
他轉過頭看了眼居宴,眼神裡帶了些鄙夷,“你還要給你老闆做飯?”
也确實是老闆,也确實是要做飯,于是居宴點點頭。
他也不想多解釋,隻揮揮手,“我先上去了。”
潘文嫌棄地擺手。
居宴拎着菜上去的時候,辛君岐正在給薯條喂食。
薯條看見他,急忙湊過來蹭了蹭他,然後又匆匆地回去吃飯。
好像愛主人和吃飯,還是吃飯更重要一些。
喂完狗子,接下來的喂飯順序就是老闆。
居宴在廚房做飯的時候,辛君岐斜靠在一邊,今日偏偏好像很閑似的,有一句沒一句地與他閑談。
“你的廚藝不錯。”
居宴支吾一聲,“湊活,因為以前自己住的時候經常做飯。”
“嗯,”辛君岐看着居宴低着頭,舉着鍋鏟,額前黑色的碎發落下來,看起來很恬靜。
“大學的時候沒有住宿舍嗎?”
居宴手上的動作稍微頓了頓,點點頭,“嗯,沒住,要打工,住宿舍不方便。”
辛君岐點點頭,“要更好地工作的話,确實住宿也很重要。
直到這句話,居宴還沒想明白他們這場對話的意義是什麼,總不可能真的是閑聊。
于是居宴偷瞄了一眼辛君岐。
“為了方便工作…”辛君岐又鋪墊了幾句,才道:“你搬到我這裡來吧。”
“那邊的次卧,你可以随意挑一間。”
居宴聞言徹底轉過腦袋,然後有些驚訝地看見他在桌上放了一張卡。
“飯錢,随意用。”
這一刻,居宴大概明白了些許潘文的心理。
有錢男人,确實有魅力。
以前的居宴雖然與居榮和不和睦,但是也沒缺過錢。
不過自從他重生以來,錢這個問題倒是成了最大的問題。
“好。”居宴難得沒有猶豫。
畢竟鈔能力确實是個容易讓人着迷的能力。
辛君岐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像變得好了些,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了廚房,終于不再站着旁觀。
至于搬家的速度,要比居宴想象中快了很多。
大約隻隔了兩三天,居宴就搬進了辛君岐的家。
他挑了一個自帶小陽台的次卧,與辛君岐的主卧隔了一個大大的客廳。
居宴的東西依舊很少,一個行李箱差不多就包圓了,放進大大的次卧,空的有些突兀。
就連辛君岐看到他的行李的時候都不禁問:“行李就這麼一個箱子?”
“嗯。”居宴點點頭。
搬家第一天晚上,他躺在飄着淡淡薄荷味的床上,對此情此景很難不感慨。
總之時間的輪子滾來滾去,他們兩個人,又同居了。
***
居荊川靠坐在沙發椅前,面前的辦公桌上散落着一疊又一疊的照片。
助理正站在一側低聲彙報。
他手裡捏着那張居宴拎着行李的照片,聽完彙報,忍不住笑了一聲。
居宴别的沒什麼本事,玩男人倒是有一套。
死了五年還能讓辛君岐對他念念不忘,現在還玩起了替身。
他看着照片裡的兩個人,思緒飄遠了些。
辛君岐難纏城府深。
偏偏他于居宴,好像守護神一般,陰魂不散。
他想起曾經辛君岐對自己耍的那些手段,又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起初他還不明白辛君岐這麼護着居宴的原因。
直到他知道兩人竟是那樣的關系。
這就好像突然有人在他的手裡放了一個千斤重的砝碼,讓他忽地鎮定下來。
居荊川摩挲着手裡的照片,“繼續跟着。”
“好的居總。”
***
因為居宴住到了辛君岐的小區,所以偶爾雙休日有空的時候,他依舊會去對面的咖啡館打發時間。
當然了,多數時間就是和書禮一起拼圖。
兩人站在櫃台旁邊,手肘撐着桌沿,專注的看着桌上的拼圖。
居宴速度很快地拼完大半,然後擡頭看了眼總是發呆的書禮。
觀察了一會兒才輕聲問他,“你怎麼了?”
書禮還是沒回神,手裡捏着拼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想什麼呢?”居宴伸手揮了揮。
書禮這才好像終于聽見了居宴的問話,伸手把手裡的碎片嵌進去。
“哥你戀愛經曆豐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