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君岐低頭看着報紙，根本沒注意到突然走進客廳的他。

原本堵到喉頭的問題忽然卡住，居宴站了一會兒，低頭再次看向手機。

備注裡赫然寫着：辛總，我是潘文。

想了一會兒，他最後還是把手機塞回了口袋。

比起這個，居宴倒是更好奇辛君岐是怎麼記得自己的手機号的。

雖然辛君岐本來記憶力就很好，記個手機号大概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

以前的學生時代，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辛君岐也總喜歡用居宴的手機号。

能避免對方的尴尬，也能消除他的猜疑。

至于現在…居宴想了半天，大概因為他現在是私人助理吧。

之後幾天，潘文又頻繁加了他幾次聯系方式。

居宴都忽略了過去。

潘文的事，居宴沒太放在心上，倒是更在意這幾天一個人外出的時候，那種頻繁地，被人跟蹤的感覺。

周五的夜晚，居宴走在熱鬧的步行街，這種感覺也沒有消失。

甚至一直到他走進酒吧包廂。

李睿智到包廂的時候，有些眉飛色舞地到居宴旁邊坐下。

“來了來了！”

“嗯。”居宴點點頭。

李睿智看了圈幹幹淨淨的包廂，又看向臉色平靜的居宴，“人呢？”

居宴看他一眼，“什麼人？”

“難道就咱倆？！”李睿智瞪大眼，“那你讓我穿這麼正式幹嘛？”

居宴吃了一顆葡萄，“少問。”

“……”李睿智也伸手拿了一顆葡萄，“那我們就這麼幹坐着？”

“叫幾個呗，不然别人以為我倆傻子……”李睿智勸。

哪有人這麼奇怪，來酒吧開包廂啥也不要的。

居宴思考了一會兒，也擔心會看出破綻，點點頭，“行吧。”

最後他在包廂裡呆了半小時，才出了包廂。

回到家的時候，辛君岐出乎意料地竟然沒在書房，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向他。

居宴看着辛君岐起身朝自己走過來，又在自己面前站定。

他彎下腰，好像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居宴看着他皺了皺鼻子，一點不給面子地說了一句：“好臭。”

居宴下意識地心虛，往後退了退。

“去哪了？”辛君岐重新直起身，視線掃視着他。

“李睿智約我一起去了酒吧。”居宴把主次換了換。

辛君岐皺皺眉，好像想說什麼，又沒再說什麼。

居宴松口氣，要是放在以前，他大概能說很久。

之後兩天，居荊川安排助理約他出來見面的時候，居宴竟然沒太多的驚訝。

他在這段時間裡，早就猜想了許多種被跟蹤的可能。

地點約在一個僻靜的咖啡館。

居宴坐到居荊川面前，看向他的那一刻，好像時光的齒輪再次往前刻動。

一如很多年前，他們之間大概也曾有這麼平心靜氣面對面的時刻。

他看着居荊川不斷打量自己的眼神，稍微笑了笑，“居總。”

聞聲，居荊川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晰，他伸手舉起咖啡抿了一口，才出聲道：“是李承霖安排的你？辛君岐這位好兄弟，倒是對他夠義氣，看來是擔心辛君岐離瘋不遠了。”

說着好像覺得有趣，他笑了笑，又往後靠了靠，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但是你很成功。”

“價錢你開吧。”

居荊川好像也不需要他的解釋，隻是單方面的抛出了自己的目的，大約是很有把握的。

居宴摩挲着杯沿，“居總很爽快。”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居總以為有什麼把握能讓我為您辦事？錢嗎？”

居荊川挑眉，模棱兩可地回答：“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