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的資料發在他的郵箱,居宴挂了電話,立刻打開了郵箱裡的資料。
不愧是花了大價錢,内容很詳盡。
翻看着幾年前的新聞報道,他不知道自己死後還發生了這麼多精彩的事。
新聞圖裡的居荊川站在他的葬禮現場,唇角帶笑地與身邊的人握手。
仿佛這不是一場葬禮,而是什麼宴會現場。
除了郵箱裡的資料,還有前幾日寄過來的信封,裡頭裝着幾張為數不多的照片。
居宴看着照片,認真看了許久。
直到突然聽見門口門鎖響動的時候,他才慌忙把東西收好,把日記本塞進被子。
快步走到客廳的時候,先看見的不是辛君岐,而是範婉沁。
她好像也有些愣住,不過這次好像更淡定了些,隻是帶着些挖苦地小聲嘀咕道:“辛總的口味真是一成不變啊。”
剛進門的辛君岐沒看她,隻道:“到時間了趕緊滾。”
辛君岐看起來似乎有些累,也沒看居宴,就徑直進了卧室。
範婉沁的神色稍微收斂了些,轉而又輕飄飄地打量他。
“你真的叫居彥?”
居宴不想說話,轉身想回房間。
範婉沁眼疾手快地伸手擋住他,又抛出一個新的問題,“所以你現在是被辛君岐包養了?”
“……”居宴忍不住,“我是助理。”
“哦……”範婉沁明顯不信。
她直起身,又換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你還是别有想法了,再怎麼樣也隻是替身。”
“你們呢?你們是什麼關系?”居宴問。
範婉沁聳聳肩,“你猜啊。”
說完,她就轉身在客廳柔軟的沙發坐下,悠哉地打開了電視。
居宴看着她,轉而又看了眼辛君岐緊閉的房門。
他懶得了解兩人在演什麼戲。
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被攪爛。
他回到房間,繼續查看那些資料,羅列自己需要的信息。
範婉沁在外頭看電視,電視機裡傳出來的說話聲在安靜的屋子裡格外清晰。
足足一小時後,範婉沁離開,整間屋子才重新安靜下來。
在屋子裡坐了許久的居宴起身,穿過客廳,到了主卧門口。
辛君岐已經換上了睡衣,正靠在床頭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東西。
聽見腳步聲,他擡起頭,看了眼居宴。
居宴看他朝自己招招手,大約是示意讓自己過去。
他走近了些,然後又打量着辛君岐的神色,琢磨了一會兒,然後實在忍不住問:“你和範婉沁去哪了”
聞言,辛君岐擡起頭看向他,帶着些些驚訝與奇怪。
居宴看到他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
辛君岐清醒着。
居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點。
還沒想好要怎麼搪塞。
辛君岐卻隻推了推眼鏡,“沒去哪,幫我倒杯水,謝謝。”
“哦……好。”
居宴聞言愣了愣,又緩緩地點點頭,轉身去客廳給他倒了一杯水。
辛君岐吞下掌心的藥片,又把水杯遞給他,“謝謝,早點睡,晚安。”
“晚安……”
輕聲關上主卧的房門,居宴再次回了房,坐在床邊許久,倏爾又站起身,拿起了書桌上放着的信封。
信封裡那幾張并沒有刊登在任何一份報紙與新聞裡的照片,邊角還有些模糊的人影,大約是從比較遠的角度偷拍的。
而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背影。
站在靈堂前的,或是墓碑前的。
明明隻是一個背影,那深切的孤獨感卻好像依舊快要溢出這張薄薄的相紙。
居宴皺着眉看了許久,不知道想起什麼,又把手裡的照片塞進了信封,丢到一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