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有點忍不住為曾撒潑賣滾想要跟随而來的小殿下感到憂傷。
也不知曉小殿下知道江小姐和主子這般,會不會吃醋?
哈哈他倒是有點想看小殿下氣急敗壞的模樣了。
窈窈吃飽後便容易犯困,尤其此時還是在晚上。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哭了兩場的眼睛有些澀澀的,還有些癢,刺刺的,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揉,卻是被攔下。
嗯?她睜着烏溜溜的眸子看着燭光下一身白衣俊美似谪仙的男人,秦懷瑾點了點她鼻尖,溫聲哄道:“窈窈乖,不能揉,回去後讓丫鬟給你打濕帕子去敷眼睛,可知曉?”
窈窈困了,眼裡泛起淚花,她慢慢地點了點小腦袋,看起來呆呆的,乖得不行。
秦懷瑾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低聲道:“窈窈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
叽叽喳喳像隻小雀般活潑的小姑娘回去了,别院又重新變得寂靜空蕩起來。
而秦懷瑾溫柔的神色也一下子冷了下來,“追雲,你去查查窈窈今日的行蹤。”
小姑娘哭得如此傷心,他不得不懷疑其中有什麼隐情。
追雲領命悄悄隐去身影。
這時,門外洵北捧了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主子,您該喝藥了。”
秦懷瑾喝藥一向是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的,因而洵北也從不擔心,但這藥傷胃,最好膳後吃的,但主子一向沒有什麼胃口,有時候甚至會空腹喝藥。
所以方才他才會逾矩替主子應下,用完膳又喝了藥後,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見效快,洵北竟覺得主子的臉色似乎真的好了許多,甚至還窺見他眉眼間露出一抹困意。
他心下不由得激動,“主子,您要睡一會嗎?”
秦懷瑾的确有些困了,方才見窈窈困頓的神情,竟也想睡了。
有些荒唐,但的确如此。
秦懷瑾垂下眉眼,捏緊了手心的帕子,他彎了彎唇,點了點頭道:“嗯。”
*
近來,青山書院發生一件奇怪的事。
曾獲得案首的楚硯已有大半個月沒來書院了,不止如此,一直跟随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弟也沒來。
學子們不知曉其中緣由,便紛紛起了猜測。
有說楚硯病了,也有人說楚硯出門摔斷腿之類的等等,若論起八卦來,這些學生秀才一點也不遜于街口那些大娘。
江仲麟聽着這些五花八門的傳言,簡直要笑爛了嘴角。
這些人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見他越發放肆,江伯麒忍不住戳了戳他手臂讓他收斂點。
江仲麟還是聽大哥的話的,隻是他覺得有點奇怪,見沒人注意他們,他便壓低聲音道:“大哥,我們下手有那麼重嗎?”
兩人隻是想給楚硯一個教訓,因而出手都是有分寸的,讓楚硯躺個幾天便好,誰承想這人竟是大半個月都沒來了。
江仲麟忍不住懷疑自己,“還是楚硯這小子太弱了?”
江伯麒如何沒想過這個可能,他搖了搖頭道:“那周軒幾人為何也沒來?”
對诶,他們隻套了楚硯的麻袋,按理說楚硯一個人受傷沒來才對,那為何周軒幾人也沒來?
江仲麟撓了撓頭,想不明白,“可能是那楚硯太霸道了,見隻有自己受傷,心裡生恨便派人把周軒幾人打了一頓呗……”
不得不說江仲麟的猜測很有可能,但很可惜并不是。
那日兩兄弟套了楚硯麻袋,卻不曾知曉仍有個黃雀在後。
追雲受秦懷瑾吩咐,盯梢了好幾日,準備那一日出手的,但萬萬沒想到江伯麒江仲麟兩兄弟竟下手得比他還快。
所以等兩人揍了楚硯出了一口惡氣後,追雲直接把楚硯連帶着他的幾個狗腿子一起綁了調教了一頓。
所以這才是楚硯至今沒能來書院的原因。
楚硯身為長史家的公子,哪能受這個委屈,但派出去的人手愣是查不出半點蹤迹。
這給他氣得啊,又生生暈了過去。
楚硯這也算是自食惡果了,此事暫且不表。
且說那日窈窈拿着摔壞的魯班鎖回去後,陳文禮覺得既憤怒又丢人。
為此他下了狠心,妹妹表妹一個也沒搭理。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他又不斷地往江府送禮,乃至寫信道歉。
一連堅持了大半個月,窈窈看着手裡寫得誠懇真摯的話語,有些心軟了。
修習箭術的時候,她有些心不在焉。
秦懷瑾敲了敲她腦殼,“窈窈在想什麼?”
他神情溫和,并沒有責怪的意思,但窈窈還是内疚了。
“對不起,先生,我隻是……”
她有些猶豫,但對上男人溫柔含笑的黑眸,她忍不住吐露了心聲。
“先生,文禮哥哥向我道歉了,他一直寫信來,還送了好多禮物……您說我要不要原諒他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