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學院教師工作效率很高,開學考成績很快便批改出來,範小草因為成績太差被從A班調到了E班。
當然這事此時醉得一塌糊塗的他還并不知道,系統現在隻是默默祈禱着範小草還有安全醒來的那一刻。
範小草熱得眼角沁出淚花,校服領帶将脖子勒得很緊,他用手扯着,渴望能得到一點喘息空間。
容深抹去範小草眼角的淚珠,在他臉上不斷摩挲着,語調興奮又古怪地對手機那一頭道,“那又怎樣?他現在在我身邊。”
容淵的那一句“你是不是又犯病了。”還未說出口便被挂斷了電話。
容淵垂眸,緘默片刻後放下了手機。
許佩佩在一旁打了個哈欠,“你不管管?容大叔不是讓你好好看着容深?況且範小草還跟他在一起,他發起病來不會把範小草吃了吧。”
容淵沒有給她一個眼神,隻是冷冷道:“我又沒犯病,管他幹什麼?”
許佩佩啧啧作歎,容家這兩個Alpha,一個信息素紊亂,時時刻刻都可能是易感期;一個信息素堵塞,成年這麼久信息素都沒産生,而且永遠聞不到任何人的信息素。真是奇了,彙集世界疑難雜症。
容深表面對誰都是一副笑臉,實際誰也瞧不上,傲氣得讓人咬牙,但他偏偏就有這個實力,而容淵,許佩佩懷疑他是仿生人,沒有表情也沒有情感。
可憐的範小草,莫名其妙就要跟這兩個精神病生活在一起。
要是範小草知道許佩佩對他産生憐愛一定會很開心,可惜他現在暈頭轉向一心隻想掙脫開束縛自己的衣物。
容深單手将他抱起來放在腿上,範小草掙紮着扭動,原本斜坐不知怎麼就變成了跨坐,容深饒有興緻地看着範小草迷迷糊糊地蹭來蹭去。
衣物摩擦,熱意刺激着每一寸肌膚。
範小草快難受哭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熱,身上還癢癢麻麻的。不就是喝了幾杯酒嗎?他懷疑自己生了很嚴重的病,快要發高燒死掉了。
他揪着容深的衣領抽泣,平整的領結在他手中皺成一團。
“我要回家……我要死了嗚嗚嗚……”
容深掐着他臉上的軟肉,“你怎麼會死呢?”
系統不敢發出聲音,在腦中急得團團轉,卻滋啦一聲被中斷了聯系,什麼畫面也看不見了。
容深任由範小草在他腿上不斷磨蹭。
範小草很是難捱,他絞盡腦汁思考半晌才語氣堅定地哽咽道,“容深……你要害死我。”
容深不幫他脫衣服又不肯幫他降溫,範小草扯過他的手指惡狠狠咬了一口。
整齊的牙印濕漉漉地出現在蒼白的手背上。
範小草還想再咬,容深舉起雙手不讓觸碰。
他垂眸,好整以暇地看着腿上熱汗涔涔,眼眸迷蒙的範小草。
良久,他發出一聲喟歎。
容深挑起範小草耳邊的碎發,捏了捏他紅潤誘人的耳垂,“本來打算舞會上再讓你原形畢露,這就忍不住了……範小草啊範小草。”
容深輕笑着,渾然不知此時他雙眸泛起猩紅,指尖的溫度跟範小草臉上一樣滾燙。
餐廳内亂作一團,不知道哪個包廂的客人易感期來了,侵略性極強的信息素席卷了整個三層。
這家餐廳是今年投資新建的,所以門上沒有來得及做信息素隔離塗層。
好在現在是上課時間,大多數服務員又是 Beta,隻有小部分Alpha廚師受到了影響。剛才給容深範小草送餐的服務員急得頭冒虛汗,和經理一起一間一間排查,在到容深這一間時,手中的信息素檢測器紅光閃爍不停,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敲響了門。
這家餐廳是容家的資産,持有黑卡的少爺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但是如今再不制止隻怕會蔓延到外界,到時候引起校内躁動就糟了。
況且,這麼猛烈的信息素,怕是對屋内的人傷害也不小。
“……大少爺,是出什麼事了嗎?需要我們幫忙嗎?”
厚重的木門緊閉,縫隙中湧出源源不斷的白茶味,濃烈到仿佛要将全世界吞沒。
包廂内沒有回應。
經理也趕了過來,哆嗦着手撥通了容淵的工作電話。
容淵一接聽,他就如同遇到了救星般,“二少爺,大少爺易感期來了……”
容深信息素紊亂這件事隻有上流圈少數人知道,因而經理隻以為他是單純的易感期來臨。
“在哪。”
電話那頭聲音極為冷淡。
經理抹着額頭的汗珠報了位置,末了又補上一句,“還有一個小同學也跟着少爺一起來,但現在那個小同學也沒有動靜了……二少爺,我怕……”
對面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經理以為容淵已經挂斷了電話,直到他将手機拿起來确認是否挂斷,那頭才帶着氣音傳來一句,“不會。”
容淵來得很快,可以說剛挂斷電話,他就出現在了三樓,經理甚至都覺得他是不是剛好路過這裡,接到電話就直接上樓了。
容淵将外套脫下,遞給經理,“你們去樓下等着。”
經理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這裡信息素濃烈到他一個Beta都快呼吸不暢。他連忙拉着服務員下樓。
容淵神色淡淡,一絲不苟地将袖子挽上去,一腳踹開大門。Alpha的爆發力驚人,木門上立即凹進去一個坑。
大門應聲“嘎吱”打開。
看上去緊密相連的二人出現在容淵面前。
一向沒有表情的他此時也蹙起了眉,容淵從口袋中拿出藥品抛向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