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看着白梓霜和五皇子，晃了晃腦袋，把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法抛到腦後。

白梓霜是公主，怎能和天子相提并論。

五皇子也貴為皇子，怎能比作那宦官。

真是糊塗了……

老師定了定神，看了眼似乎是在認真看書的白梓霜，又用眼神示意五皇子回自己位置上，然後便開始了今日的教學。

而事實上，白梓霜對《女德》的興趣不大，她在當着五皇子的面随意翻的那幾頁中已經失去興趣。

副人格：[阿霜，不喜歡的話，我們就回吧。]

白梓霜沒有擡眼，她用副人格的眼睛看着學堂内的兄弟姐妹們，嘴角揚起些微弧度。

白梓霜：[不用，再玩一會兒。]

副人格沒有問為什麼，他答道：[好，阿霜想離開時再離開吧。]

兩人說得輕松，絲毫不覺得随意離開皇帝下令讓白梓霜來的學堂有什麼問題。

白梓霜依舊慢慢翻着《女德》的書頁，所有注意力卻全在副人格的眼睛處。透過副人格的眼，她觀察着在場所有人。

她隻是一個旁觀者，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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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原本打算抽時間來指導白梓霜讀《女德》的，但是被白梓霜拒絕了。

才是第一天上學堂，老師看白梓霜自個兒看得仔細，又是《女德》這種書，便也随她去了。

于是白梓霜的旁觀者身份得以維持到了下學時間。

五皇子對此不大滿意，他還想聽聽白梓霜讀《女德》的感想呢。

于是一下學，他就朝白梓霜走去。

然而白梓霜比他更快。

白梓霜結束了一天的皇嗣觀察，飛快抓起那還沒看完的話本溜了。

五皇子氣惱不已，試圖追，卻發現白梓霜溜得極快，他竟然都沒追上。

沒想太多，他一邊吩咐身邊小太監給他收拾東西，一邊暗自琢磨明日的小考。

雖然皇帝對于公主們的小考成績沒有要求，但成績差得太過分就面上難看了。特别是和其他公主們相比……

他想想明天白梓霜來學堂發現要小考時的表情，以及小考完後的場景，就不禁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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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蘇能被副人格留下，那必然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才來宮裡不過一日，她就已經轉變角色，宅鬥技能升級為了宮鬥。對于明日小考，她在白梓霜回來前已然打探清楚。

不過這種事不需要打擾白梓霜看話本子的興緻，她侍立白梓霜身邊，靜待夜幕的降臨。

而白梓霜，她其實一回來就察覺到了晴蘇的異樣，但她無所謂，直接忽略了。

有什麼事都讓副人格處理就好，她隻想看話本。

書頁嘩嘩翻過，很快白梓霜就将話本看完了。

副人格見狀，這才又出現，黏到白梓霜身邊打擾她。

[阿霜。]

副人格湊到白梓霜跟前，撒嬌似的口吻喚着白梓霜，一雙眼注視着她，瞳孔中隻有白梓霜的身影。

可愛。

白梓霜明白副人格的小心思，無非是不高興她因為看别人給的話本而歡喜。

但副人格很有分寸，知曉她歡喜，所以不打擾，隻在她看完之後才又來鬧委屈。

副人格從白梓霜靈魂深處誕生，因白梓霜喜，因白梓霜憂，為白梓霜而存在。

她就是他的神，是他唯一的光，是他存在的唯一意義。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他也沒必要再存在了。

白梓霜和副人格對視，瞳孔中倒映不出副人格的身影，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副人格身上。

[明日還想看話本，為我去尋一些可好？]

說着，她伸出手去，虛虛懸浮在了副人格臉頰處，仿佛在摸副人格的臉一般。

副人格隻有她，她又何嘗不是這樣。

副人格自她而來，他亦是她。

眸中微光如春水潋滟，輕柔、淺暖。

副人格臉上笑意浮現，低低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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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白梓霜很快上床休息了。

晴蘇站在門口，聽着屋内寂靜的聲音，渾身肌肉卻繃得更緊。

她有預感，今夜又是一個不尋常的夜。

果然，不出多時，白梓霜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白梓霜]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還是那張臉，穿的還是平日裡穿的衣服，渾身氣質卻頓時凜冽，似刀般銳利。

“公主。”晴蘇大氣不敢出，等待一會兒，見[白梓霜]沒動靜，又緊接着把之前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小考啊。”[白梓霜]重複了句，眼底無甚波瀾，很快朝外走去。

晴蘇不敢揣測白梓霜的想法，也不敢詢問白梓霜想做什麼，隻擡頭看向白梓霜的背影，目送白梓霜離去。

白梓霜沒有交代，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用做。這裡可是皇宮，即使已經夜深人靜，也難保不會有突發狀況。

不能讓任何人知曉白梓霜離開了，是她今夜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