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延江确實不在意人命,确實想殺誰就殺誰,但是前提是不妨礙到他的利益。
如果殺|人會讓他利益受損,那他自然是不會做的。
眼下衛淇還在這裡,還和那個皇帝在一起,如果他真的把這些人都殺了,一定會被衛淇發現的。
到時,衛淇回玄雲宗告個狀,他連這外門長老的職位都保不住。
不過沒關系,不殺也有出氣的辦法。
隻要他沒有把人弄死,衛淇這人是不會管的。
“你們……”闵延江陰測測地掃視了一圈,“你們之前想讓那皇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雍皇室衆人回憶着,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他們之前說過哪些惡毒的話。
他們已經有預感了,闵延江是要将氣撒在他們身上,是要将他們之前想對白梓霜做的事對他們做一遍。
他們有說過這種話嗎?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在極度的恐懼之下,他們腦袋空空,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之前發生過什麼了。
但出于自保心理,他們都下意識喊道:“沒有!我們沒有說過!”
所有人都口徑一緻地否認着,半點不承認自己曾經對白梓霜有過那樣的心思。
闵延江看着他們,冷笑一聲。
“沒關系,”他笑得更加放肆,“無論你們有沒有說過,無論你們有沒有想過都無所謂,是我現在想要這樣做。”
下一刻,牢房裡傳來了殺豬似的慘叫聲,一聲接一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接連不斷,直至嘶啞……
>>>>>>
隔壁牢房。
丞相府衆人看着眼前這煉獄般的一幕,不由得也縮到了角落裡。
原本他們看到大雍皇室得到了仙人相助,紛紛戰戰兢兢。
他們可是親耳聽到了這些人對白梓霜的惡毒。
可以想象到,如果這些人真的逃脫升天,回歸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那他們這些和白梓霜相關的人肯定不會好過。
哪怕他們已經是死刑犯……哪怕他們原本就沒和白梓霜站在同一陣營。
但就像現在一樣,比死更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現在好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變成了這些人。
隻要不讓他們變得和這些人一樣,就連死刑也變得不那麼可怕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幾乎已經不再能聽到慘叫聲時,他們又聽到了外面傳來了鑼鼓喧天的聲音。
心中有些好奇之時,他們突然對上了隔壁牢房裡闵延江的眼神。
闵延江笑着,抹去了臉上的鮮血,問他們道:“你們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所有人都不敢動,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和闵延江眼神對視,紛紛低下了腦袋。
闵延江也不在意,他的氣已經出夠了。
“沒關系,不要害怕,我告訴你們吧。”闵延江擦了擦手上的血,一點點把自己之前看到的,和現在聽到的外面的聲音告訴給了丞相府衆人。
“你們那個新皇帝要去修仙了,把皇位讓給了别人,現在所有人在恭送你們的新皇帝呢。”
這時,幾個獄卒緩緩走了過來。
他們沒有看到闵延江,也沒看到牢房内大雍皇室衆人的慘狀,直直朝丞相府衆人走來。
他們飛快打開了丞相府衆人的牢房,把丞相府中人壓了出來。
“你們要做什麼?”
雖然說他們剛剛覺得不害怕死亡了,但是突然被拉出去,他們還是感覺到了恐懼。
“時辰已到,該上路了。”一個獄卒說。
“用你們的頭顱給天命陛下踐行,是你們的榮幸。”另一個獄卒補充道。
丞相府衆人的死刑是之前的皇帝定下的,而且時間剛剛好就是今天,隻是之前沒有把日子告訴他們而已。
雖然眼下已經換了兩任皇帝,但他們的死刑依舊沒變,下面的人也沒有收到更換時間的通知,所以就在這特殊的時間把他們提了出來。
丞相府衆人滿臉絕望着,被壓往了刑場。
大雍皇室衆人則是還在承受着闵延江的怒火,遍體鱗傷,痛不欲生,卻始終不能昏迷,一直保持着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大雍皇室衆人躺在血泊裡,透過窄小的窗戶,看到了外面的漫天霞光。
闵延江也看到了。
雖然對于這些雕蟲小技他很不屑,但他還是提醒道:“她走了。”
·
刑場上,丞相府衆人被斬首,離開身體的頭顱噴濺着熱血,眼中最後看到的,是白梓霜飛天而去的影子。
霞光絢爛,在大雍所有人的注視中,白梓霜離開了,留下遍地佳話,留下傳頌萬世的贊歌。
>>>>>>
而白梓霜這邊。
在當衆表演完飛天回歸後,她立刻就和衛淇、晴蘇和遊澤川會和了。
四人一路沒有耽擱,很快離開了凡人界,進入了修真界,來到了玄雲宗。
想拜入玄雲宗的修士千千萬,即使是長老親自帶回來的人,也需要通過考核才能成為玄雲宗的弟子。
白梓霜被衛淇留在了玄雲宗的山腳下,和其他人一起參加考核。
遊澤川不情不願地被衛淇帶走了,晴蘇則是留了下來。入門名額隻有一個,是白梓霜的,晴蘇是作為白梓霜的丫鬟留下的。
這在玄雲宗不算少見,不少修真界的小姐少爺都有帶随侍的仆從,但白梓霜和晴蘇兩人在一衆等待考核的人中還是非常紮眼。
因為白梓霜過于出衆的外貌,也因為她是個凡人。
“這凡人,不會是因為長得好看才被長老帶回來的吧?”
“嬌滴滴的凡人,就算被長老帶來又怎樣?玄雲宗的考核可不會偏袒任何人,她會是倒數第一呢?還是倒數第一呢?還是倒數第一呢?”
晴蘇:“……”
說人壞話也不小聲一點,她都聽到了啊。
為這些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