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看着老太太一遍順口溜似地罵人,一遍一套連招把字簽地又快又端正。
非常贊歎。
待老太太簽完,她把合同塞吳畏懷裡,拿手一揮:“滾吧。”
吳畏被這一揮揮出了夢境,回到了降神村,一睜眼就看到邰翰黎站在門邊眼睛看着村子的上空。
吳畏順着他目光看去。
村子每一輪活祭彌漫的大霧消散了,村子正上空兩個仙家現出原神在天空對峙。
吳畏都驚了一下。
猛地爬起來,嗖嗖兩天蹿到門邊,低頭看着手持自己割下來的麒麟紋身,手臂血肉模糊,雙手扶着學生的的盜墓賊,再看看他們正對面兩個玩家。
好樣的!
兩位仙家在空中鬥法時間不長。
本身也沒有什麼懸念。
盜墓賊用浸滿了陰氣和血腥氣的紋身召喚的是胡家七爺胡天霸。不止是普通保家仙,還是出馬仙掌堂教主。地位僅在胡三太爺、胡三太奶之下。形容一句‘實際掌權人’也不為過。
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
白仙在對峙中完敗。
但是召喚白仙成功就是祭祀完成的代表。白仙雖然很快就敗下陣來,不僅沒赢還認輸得相當迅速,依舊一碼歸一碼。
于是衆人眼皮底下,就見白光一閃,兩個玩家當場炸開。
正處在漩渦中心的鞏樂喘着粗氣。
心髒幾欲從胸腔之中跳出。
肆虐的狂風早就停止了。
但他和身邊之人互相攙扶的手并沒有松開。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鞏樂才這麼快感覺到了那個盜墓賊在顫抖。
一開始的顫抖隻是力竭之後肌肉的抖動。
但是很快,在白仙把對面的兩個人弄死血祭之後,鞏樂感受到了對方恐懼的情緒。
情緒在不停傳染和蔓延。
盜墓賊此時也非常不好受。
他是北方人,對仙家的事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知道的并不多。剝下紋身召喚仙家是當時腦子裡的一時沖動。
是在巨大絕望之中拼死一搏。
現如今成功了,但是又沒有那麼成功。
此時兩人頭頂勝利的保家仙目光直直落在了盜墓賊的頭頂。刺人的目光帶着強烈的邪氣和殺意,不用擡頭就幾乎能夠把他洞穿。
就仿佛,随時都要撲起擇人而噬的巨大猛獸徘徊在他的周圍,尖利的牙齒已經觸碰到了他們的咽喉。
一不小心對方就會直接咬斷他們的喉嚨。
鞏樂和盜墓賊兩人屏息靜神。
一動都不敢動。
隻能任由被吓出來的大滴大滴冷汗從臉側滑落砸在腳下的土地上。
村内屋子裡,吳畏清了清喉嚨。
祭壇上。
死死盯着身下兩個祭品的胡天霸突然身體一震。
陰鸷的陰氣和殺意被它稍微收了一下。
接着卷了身下那人手裡高舉着的紋身,消失在空中。
看到這一幕,吳畏勾起了嘴角,而他耳邊有隐約的哼笑聲一閃而過。
除了吳畏,以及他身邊似有所感瞥了吳畏一眼的邰翰黎,并沒有其他人發現這邊輕微的異常。
盜墓賊隻感覺手上一空,自己頭頂上空一直壓抑的殺氣也消失了。
他和鞏樂戰戰兢兢擡頭,頭頂一片晴空。
什麼都沒有了。
兩個人驚疑不定地又觀察了半天,在三确定自己終于安全之後,雙雙松了口氣。脫力地互相攙扶着蹲到地上,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
之後便互相攙扶着往回走。
衆人立馬一窩蜂沖過去,把兩個人圍在了中間。
着急又關切地詢問着兩個人的情況。
和刁星收到異常攻擊又不同,兩個人此番看起來兇險異常,但除了盜墓賊手挖紋身,其實兩個人除了受到了輕微的驚吓以外,并沒有收到太大傷害。
鞏樂完好無損,盜墓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有些不好,但是也沒有什麼大礙,找繃帶包紮過後就回到自己房間了。
吳畏遠遠綴在人群的末尾。
擡頭看了眼天。
隻見晴朗的天空憑空出現了輕微波動。
這波動一閃而逝。很快消失。
安饒湊過來,一肚子疑問要問。看吳畏的樣子,下意識問出口:“在看什麼?”
吳畏:“無能狂怒的樣子真的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