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了了之沒了後續。
似乎一直到安饒他們這次出來,都一直沒聽到那學妹回來的後續消息。
安饒抱着腦袋陷入長久地愣神之中。
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這些咆哮,怒罵,就像是被刻進了他骨子裡,他的靈魂深處似的。
說不清來由,但是又讓安饒無比确定。
衆人說話間,車就開過了村莊。
白色的霧更濃了,甚至有了轉黑的趨勢。
不行,不能再走了,不能再上前了。不能上山!山上危險!
安饒的大腦中有個聲音對着他一刻不停咆哮起來:“繼續走,你會死!”
是……是嗎?
是的。
在上山我會死。我會被鬼打牆困死在山上。
不行!!!
安饒豁地站起來,高聲道:“停車!别再走了!快停車!”
付涼涼被安饒這一連串的大驚小怪吓得猛翻白眼。
默默捂着自己的胸口遠離安饒,就怕他發瘋的時候再傷着自己。
司機大概此類事情碰到的不少,直接就一腳刹停車:“發生了什麼?”
俗話說得好,他近幾年有些信上了命理之類的玄學。
不怕安饒突然發瘋,就怕安饒是突然看到了什麼。
安饒:“别再繼續往前走了,再上去我們會死的!這地方有古怪!”
導師臉色奇怪詭異地看着安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安饒一開始還有些懷疑,看到導師180°轉過來的頭顱,更加斬釘截鐵:“對!!!”
他想要尖叫,但是卻發現車裡的其他人面對180°回頭的導師視若無睹,隻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這時候再愚蠢都應該發現問題所在了。
導師:“你在胡說什麼?這次的研究是我申請了很多次才批下來的,你以為是你說回頭就能回頭的?”
安饒緊繃着下巴:“那讓我下去。”
本來以為還要在車上鬥智鬥勇,但車門開了。
司機道:“山路難走,你在村子口等等。”
這話很是莫名其妙。但是不要緊,安饒側身從座位的最裡側鑽出來,動作飛速地跑下了車。
車門在他身後關閉。
安饒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有一陣陰風從他背後吹過,直奔他的後脖頸。
他被凍得瑟縮了一下。
再回頭,一切又變了。
他不再在山路上,而是在山上。
緊接着,他後知後覺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冷。
全身都在抑制不住地寒戰,呼吸加重,心跳速度加快,如擂鼓似的巨大聲音仿若要從他的胸腔越過喉嚨跳出來。神經處于極端興奮狀态。
他知道他冷,但是在冰冷之中又保持着異常的情形。
壞了。
安饒用手捏着自己的脈搏。
他的失溫非常嚴重。這是體溫驟降,現在的他大概已經進入了興奮期。如果不停止失溫,他即将一步步親眼看着自己到底是如何凍死的。
比較慶幸的是他此時并沒有出汗。畢竟汗水會讓衣服潮濕不再保溫。他一摔肩膀,取下背包,把背包裡面的隔熱墊取出來披在身上。
簡單做了一些保溫措施之後,就開始更加專注于尋找出路。
他現在身處深山之中,比較慶幸的是此刻天色還是大亮的。
但是他腦子一片模糊。并不是太記得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了。
隻憑借着自己隐約知道的一些戶外技巧判斷了一下大緻的東南西北,然後朝着北方走去。
很快,安饒就停止無謂的探索。
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為什麼會這樣?
他明明是一直朝着北走的,為什麼走了這麼久會回到一開始這裡?
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之後,安饒腦子裡又多了一些記憶。
原來他在被困在森林之中的一開始就已經試圖通過辨别方向往外走了。但是他試了很多次,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
他固有的知識體系之中對于方向的判斷是錯誤的?
不,這不可能。
他蹲下來,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維持着溫度,大腦飛速運轉。
對于東南西北方向判斷的方法不可能出現問題。雖然頭頂樹木參天,但是好歹有稀有密。他這一路通過偶爾能露出來的天空和太陽的方位也絕對能夠判斷天空的問題。
方向沒有錯,那出錯的就是……鬼打牆?
這三個字不可遏制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任由他拼命搖晃着腦袋都沒能把這可怕的念頭甩出去。
反而越來越清晰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