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挺喜歡它。
可它挑戰老二的地位就是挑戰你的地位。
身為最強,你怎麼可能容許别人在你頭上拉屎?
都是它不好。
才會如此令你為難,可見是個不懂事的。
這麼一想。
你也就沒那麼愛了。
随手拍掉手上的咒力殘穢,開開心心找母親顯擺去。
而母親跟你心有靈犀。
她也正想見你。
眼下瞧你風風火火跑過來,臉上立刻染了笑,招呼你過去。
你撲到她懷裡。
非常喜歡她說話的語調。
隻要聽着那些溫聲細語的話語,整個人就昏昏沉沉起來,一度都忘記自己的來意,隻想在她懷裡安眠。
直到她掏出從大神宮祈求而來的太陽紋樣的花劄耳飾,就要給你紮個耳洞戴上,你瞬間清醒過來。
你手疾眼快抓住母親拿針的手。
視線再三從閃亮亮的針尖掠過,最後定格在随風飄蕩的日紋耳飾上,臉上表情瞬息萬變,還是忍不住抵觸得直磨牙:“媽媽,這個是單送我一個人的,還是我跟岩勝都有的?”
“隻給你。”
“這可不行!”
你擺出公正的模樣。
斷然拒絕的母親的偏心,“我跟岩勝可是雙生,雖然我是最強,神明的愛女,鬼王的支配者,呼吸法之主,天才終結者,挂逼中的挂逼,天花闆中的天花闆,絕對意義上的強者,無法用常理理解的超規格劍士,你也不能太偏心我,我有的他也得有。我理解父母對于出色子女的偏愛,但咱們不能偏的那麼明顯,不然他會偷偷摸摸藏在被子裡哭的。雖然他哭起來的确别有一番風味啦,但我還是更想親自弄哭他,媽媽你不要跟我搶……”
母親笑而不語。
與那溫柔笑意截然相反的,是她不容拒絕的強硬态度。
她牢牢把你摁在膝蓋上,用亮晶晶的針尖刺破耳朵,你隻感覺耳垂一涼,就瞬間帶上繼國緣一專屬的“一事無成”耳飾。
你:::>_<::
“讓我看看,我們的最強疼哭了嗎?”
“我、我才沒有!”
母親笑着摟住你。
清瘦的下巴抵在你頭頂,溫柔的掌心拍撫着你後背:“緣衣啊緣衣,媽媽的乖女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你吸了吸鼻子:“最強任何時候都是最強,年齡對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你完全可以把我當大人。”
母親沒有反駁。
隻是靜靜抱着你,感慨般歎息:“媽媽不在乎你是不是最強,媽媽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緣衣,如果……如果你能像岩勝那麼讓我省心就好了……真擔心你哪天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闖下彌天大禍……”
倒不是她怕你闖禍,而是怕你闖下的禍她收拾不了。
“放心吧媽媽。”
你從她懷裡仰起頭,“你擔心的那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大人物再大也是菜雞,而菜雞向來識時務,頂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隻要他們腦子不跟菜爹一樣不正常,就絕對不會跟我作對,更絕對不會跟我比記仇。”
“萬一呢?”
“那就把他們頭擰下來,築京觀,以震不臣。”
你是最強。
心胸自然也是最強的。
從來不搞心懷利刃殺心自起的那套。
可如果他們不讓你在他們頭上拉屎,妄圖剝奪屬于最強的快樂,讓你不高興,那你就隻好讓他們也不高興。
母親沉默下來。
良久,她才重新看向你,眉眼間盡是化不開的愁緒:“可是緣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媽媽隻需要相信我就夠了。”
你鄭重捧起她的手。
掌心的溫度很快将她微涼的指尖熨熱。
赫灼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凝睇着她,“比戰力是菜雞需要做的事,而我,新世界的卡密,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是最強,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這世上都沒有一個人能與我比肩。”
“所以——”
腔調一轉。
你笑着挂在她身上。
抱着她胳膊搖來晃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媽媽媽媽,你從哪裡弄來的耳飾?也給岩勝弄一副過來吧,我有的他也得有,不能隻疼我一個人……”
母親允了。
你美滋滋抓着手裡的月紋耳飾,馬不停蹄沖到繼國岩勝的房間,一把抓住還不知道将要發生什麼的他,強行将其摁倒在地,在他還沒反應之際,就給他帶上同款“狗牌”。
“我是最強!”
“而你,一天是老二,永遠都是老二!”
繼國岩勝先是一愣。
旋即沒忍住笑出聲,雙手貼在你側臉,使勁揉了揉:“我還以為是最強的你紮耳洞紮疼了,才會特意過來讓我也疼一下呢。”
“也有這一方面原因啦。”你很誠實。
“為什麼不拒絕?”
“沒辦法。”
你故作高深歎了口氣。
坐直身體,挺胸目視前方,“你是知道我的。我們最強根本拒絕不了弱者的懇求,媽媽她那麼弱,還生着病,我動作幅度大點都怕弄傷她,就隻好任她予取予求了。”
“……你們感情真好。”繼國岩勝摸着你的耳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