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分化成為了omega。”
在我說出那一句話瞬間,氣氛就凝重起來,時鐘滴答滴答聲之中,我眼睜睜注視着560号的表情瞬間僵硬空白起來,他嘴唇微張,去啞口無言,幾分鐘過去,他愣愣的似乎沒有反應。
蠢。
我心中隐怒,靠近過去,抓住560号手臂,力道卻是精心計算過的脆弱無力,然後我擡頭,眼眶中的淚水剛好盈滿滑落臉龐。
逢場作戲我一向是好手。
“你……還沒反應過來嗎,我真的分化成為了omega。”
我語音虛弱回答,帶着哭腔,小腹中升起隐約痛感,血脈末端似乎成為已經點燃的引線,抑制劑似乎收效甚微,我心急又焦躁吐出一絲呼吸,然後手臂用力。
“學長,你——”
在560号的驚呼聲中,我脫力般倚靠在他的身上,我不斷回想着我前世約會過的種種美麗動人的omega的行為舉止,知道這個時候要讓這位循規蹈矩正義感過高的等alpha預備役心軟,大概率隻有美色這一招了。
靠。
我心中暗罵不止,卻面上不顯,抿唇盡量讓聲音平靜,柔弱,楚楚可憐。
“還不相信嗎,聞聞我的信息素,信息素是不會騙人的,我的信息素……是不是很香?”
下一刻,後頸的肌膚一熱,滾燙氣息噴灑在我的後頸,我閉眼,心跳更快。
對面的560号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他搖頭,身體往後傾,似乎是想把我推遠。
我垂眼一瞥他的下腹,哼笑一聲,正人君子又如何,還真想坐懷不亂?
反正你現在也不是真alpha,我怕什麼。
然後我就手腕一轉,指尖交叉,我們十指交錯,鎖死在極小一段的距離裡。
對面560号顫抖與心跳似乎都伴随着手心緊貼出傳來。
“你……不,學長,你先放開!”
“你想怎樣?”我指尖反而更加用力。
他漆黑眼眸泛起痛苦的波瀾,因掙紮糾結皺起的眉頭,顯示出他道德心的搖擺,但他該死的嘴唇卻吐露出一句廢話:
“裴舟學長,無論如何……這,這是一場犯罪,我、我……不想為難你,你去自首吧!”
我垂眼,心漸漸冷卻下去,野心與欲望卻叫嚣着要給他好看。
他看我垂眼,沒說話,似乎慌了,斷斷續續開口。
“學長,這樣的情況下,法律對omega并不嚴苛,隻要承認錯誤,一切還有轉圜餘地——”
我直接捂住560号該死的嘴。
該死的,究竟怎樣才能讓他為我心軟?
滿心滿眼的算計之中,我的雙眼盈滿淚水,淚流滿面:
“轉圜餘地?呵。”
我咬唇,曾為一個惡劣的alpha,我知曉omega們在這個世界中的孤苦無依。
我保持着雙手捂住560号嘴唇的動作,卻低頭把額頭靠在560号身上,鼻尖戳在他胸膛上,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
此時此刻,身為一名omega會如何?
我認真的思考着,頭一次不得不徹徹底底把自己代入omega的身份,思考omega在這個社會上面對的一切難題。
最終,我不得不要神情落寞,自言自語,語氣苦澀的開口:
“還有一周,我就要進行人生中第一次機甲實戰。”
“還有半年,我就成為正式成為聯盟軍的一員。”
“我的成績一直很優秀,雖然比不上你,但是,最多兩年,我就能獨自駕駛星艦,去探索未知星域,為聯盟開闊疆土……”
我“失落絕望”的緊握雙拳,如同千千萬萬個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omega一樣,心中懷中豪情壯志的夢想,卻隻能因為性别限制枷鎖,隻能發出一聲忿忿不平的悲鳴:
“可,如果我是omega的事實暴露,omega脆弱的體質注定我隻能退學,嫁給一位alpha為他生孩子,渾渾噩噩的過完這一輩子!”
“不是這樣的,學長。”560号抓住我的手:“就算是omega,他也有很多選擇,你還有其他路可以走,也能——!”
我打斷他,雙手顫抖着揪住他的領口,語氣悲痛:
“但我永遠無法駕駛機甲了不是嗎!盡管為了那一天我已經努力整整二十年!”
說完這句話,情熱一波波襲來,視野模糊之中,我不知不覺松了力道,560号嘴唇的顫抖傳來:
“不是這樣,學長,我也會幫你……”
啧。
真是天真可笑又優柔寡斷。
我眼珠轉動,意識已經模糊了,究竟怎麼才能說動這樣一個蠢貨幫我掩蓋罪行,難道真的要我公開omega身份,淪為各大家族待價而沽的生育機器嗎?
但下一刻,沒有任何前兆,560号卻主動給了我哄騙他的機會。
“學長,你的後頸腺體,怎麼在流血?”
560号尖銳聲線中,我才突然回神過來。
“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