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真莞爾,“我不過是說些事實,四哥是聰明人,何必大驚小怪。”她奇道:“隻是四哥與我素日間沒有什麼來往,今日突然登門,有點讓人不安,不如四哥你先說說來意如何?”
林運僵了一僵,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起伏後,掃了一眼周圍的丫頭婆子,緩緩道:“事關重大,出我口入你耳,不能再有第三人知曉。”
夏真真眉梢微挑,平靜開口道:“蔣嬷嬷,你帶了青紋幾個先出去忙,我有話要和四哥單獨說。”
蔣嬷嬷臉色微變,瞧了瞧林運,又看向夏真真,一臉的不贊同。
夏真真笑笑,“嬷嬷放心,四哥不會為難我的。”
蔣嬷嬷心中雖不樂意,卻也不好當面違逆小主人的話,隻得帶着幾個丫頭退了下去。“奴婢幾個就在院子裡,姑娘若有吩咐盡管支聲。”
支走了蔣嬷嬷等人,夏真真擡眼看向林運,好奇道:“現在方便了,四哥有話但說無妨。”
林運點頭,開門見山道:“聽說四妹前幾日在長恩侯府得了一對玉佩,不知四妹能否拿出來讓我瞧一瞧?”
噢,原來是沖着那對鯉魚玉佩來的。
夏真真眼神微轉,不答反問道:“四哥為何要瞧那玉佩?”
林運本也沒打算瞞她,便說出了一個秘密。
他自幼身體便弱于常人,六歲那年,雲竹大師從外地雲遊回京,化緣路過林家休息時,算出林家一位小少爺身上有劫難要化,他一番言辭打動了林老爺子和林老太太,将林運帶去了法安寺帶發修行。
林運拜雲竹為師,跟在他身邊學習吐納養生之法,日子一久,身體果然有所好轉,他對雲竹大師自然是感恩在心。
在法安寺呆得時間長了,他慢慢也知曉了許多隐秘之事。
“鯉魚雙佩原是很久之前一位宮妃的随葬物品,雖然留下的相關記載很少,卻也有文獻表明這對雙佩是件極為重要的信物,它似乎關聯着一座富可敵國的寶藏,得到它的人便能得到莫大的氣運,因此有那膽大之人,便将雙佩從宮妃墓中偷盜了出來。”
“隻是可惜,這許多年來,從未有人破解過鯉魚雙佩的秘密,也無人有緣找到那份寶藏,反倒幾次失去了它的蹤迹。”林運道:“因着這些傳聞,為了得到那莫大的氣運,皇室子弟倒是從未停止打聽鯉魚雙佩的下落,此次雙佩再現,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雲竹師傅本打算将這對玉佩封存在法安寺藏書閣頂的,哪知道卻被喝醉了酒的雲松師叔拿去送了人。”
林運對夏真真道:“事情因委就是如此,玉佩現世之事,眼下知道的人并不多,還請四妹謹慎保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四妹現在可以将玉佩拿出來給我瞧了麼?”
夏真真從故事中回神,一臉無辜,笑吟吟道:“四哥誤會了,我何時說過我有那對雙佩?我不過是诳四哥你給我說故事聽而已。”
“你……”林運沒堤防夏真真會耍無賴,他又不善争辯,一時語塞。“玉佩當真不在你這裡?”
“謝謝四哥說了那麼好聽的故事給我解悶,若哪天我得了那對雙佩,一定會拿給四哥瞧瞧的。”夏真真語氣真誠,面上絲毫看不出半點心虛,她擡手指了指窗外,道:“不過現下時間不早了,四哥若再不離開,怕是大伯母一心急,就要尋過來了。”
林運皺眉,摸不清這個堂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可天色又确實不早了,他也必須要回去了。況且明日他就要回法安寺,屋内行禮還未收拾妥當呢
。
林運無奈,隻得起身告辭。
蔣嬷嬷等人恭敬地将林運送出院子。
稍晚些時間林二太太過來詢問,夏真真用話蒙混了過去。
既然從林運口中知道了鯉魚玉佩的秘密,自然也就知道了它的價值,她肯定不能現在就承認玉佩在自己這兒。
反正夏真真這輩子也沒打算嫁給皇室中人,這一對玉佩十之八、九對她沒什麼用處,她倒不如拿它去做筆交易的好。
*
隔了兩日,林家迎來了貴客。
謝家大太太帶着她的兩個兒子謝睦清、謝芝蘭登門,說是來拜訪林老太太的。
林家上下立刻忙了起來。